第16章

回王府后为了找到我的“病源”，将整个院子的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直到小蝶给我拿来了衣服，说是熏了王爷用的熏香。

我拿过衣服，“那熏香现在何处?”

小蝶说就在沐衣的地方，王爷这些年，一直用得这个香。

我拿了熏香的原料给了柳大夫，柳大夫说还要等几日才能给我答复，那便等着吧。

快两月有余，宋誉还没回来。而我们的孩子已经有五月了，我被折腾得厉害，日日躺着也不敢动。

也不知他回来看到我这模样会不会害怕。

终于，康平二十六年三月十五日，皇上亲征，大获全胜，率领将士们凯旋而归。

大设宴席，我看着在殿前接受褒奖的宋誉与燕燕，终于放下心来。

皇帝当着百官的面夸耀他的第三子英明神武，颇有祖神风范。又当着百官的面，立了那个才出生不久的奶娃娃为太子，赐名李晟。

而我因救驾有功，还被赐了诰命。

安王府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而太后，已经疯了，囚在了小院，日子不太好过。

大殿中的人除了还是个孩童的五皇子，全都神色各异。

而我回到王府里，还没好好与宋誉燕燕叙旧，宫内传出丧钟声。

国丧撞钟，天下皆知。

我与宋誉跪在地上，我拉着他的手摸着我的肚子，“宋子鹤，别做皇帝。”

宋誉又答非所问，“我们约好了，每年初雪那日，便去梅林看看的。”

皇帝驾崩，大梁又处于悲痛之中。可国不能一日无主，按照祖训，应立太子为帝。

尘埃落定，小太子登基。改年号锦盛。而宋誉因抗敌有功，颇得民心，且因先皇生前大肆褒奖，为监国。

宋誉见了太后一面，太后已经全疯了。宋誉不提那种种，只回来说，“母妃因她而死，而我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罢了。皇家之中，何谈亲情，清清，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后来柳大夫来过，说的确是那熏香的问题。对男子无碍，可会让女子不孕。若是有孕，则是去母留子。这熏香狠毒，若是拿掉孩子也与生子无异。

宋誉听到这里，抱住我，“我好像一直在做无用功，为什么我总是留不住你。”

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入我的脖子，我如同幼时那般，用手抵着他的头将他推开，掏出那本应在土里的墨竹手帕，擦了擦他的脸。

“宋子鹤，你若是再这样，我便取剑来将你的头发全剃光。”

屋外传来燕燕的笑声，她走进来却眼中含泪，“木清岚，等小崽子出来了，我要与你比试比试。”

大将军和皇后竟也来了，我差点都以为这是我的最后一日。

回来时只有舅舅知道我是全然记得的，我与舅舅也一直暗中联系。

行军途中的确有太后的人刺杀皇帝，都被舅舅的人挡下了，他可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先皇帝对外宣称死于情绪激烈倒是不假，他本就爱吃些乱七八糟的丹药，从军时日日混入能令人吃了精神亢奋的药，久而久之，一激动人就容易暴毙而死了。

倒是便宜了他。

“舅舅，姨母。”

舅舅不善言辞，只是说，“你受苦了。他们九泉之下，也该含笑了。”

姨母很像我的母亲，她拿出一枚玉笛，“长姐说你不用功念书，没收了后便交给我保管，现在该还给主人了。”

这可是父亲亲手给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