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门，怎么一回头，就成了玄门的对立边了。

“我知道你缓不过来，我自己都迷迷糊糊别说你了，从头到尾我自己想想，大概能想出个明堂，应该，不会有错。”

“我告诉你林长风，我不管你是什么，和苏言是不是同类，我只认你是我朋友，我还等着你带我进玄门，你就得给我好端端的是个人知不知道？就算和他们是同类，也得把身上的根拔了，给我重新做人！怎么滴，我师父都叫了，你想赖账啊？”

林长风一笑，尽是苦涩，就在这时，其中一面妖镜突然传来苏言的声音。

“你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毁掉一个人，依旧为了延续不择手段！”

说完这句话，苏言盯着对面的黑影怔了片刻，又接着道:“不对，是毁掉两个人，林长风的母亲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还有养我的阿婆和爷爷，瓦冈镇那么多死去的乡亲，我不会和你一样残忍，你要重兴蟒山且随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苏言侧身不在对视他，耳边传来他恣意的狂笑。

“你难道忘了你头上是什么？嗯？山鸡永远变不成凤凰，你也永远做不成人。”

“那也无所谓，我不在乎，与蟒山相比，我宁愿去当飘荡的孤魂野鬼，也不会像你一样把人从坟墓里挖出来，一个个的害人，让他们无法安息！”

“失算啊，我居然失算了，”

他喘了口大气，再一声叹息，“姓苏那老头居然把你养的过于正气了。”

他说着，缓缓转过身黑气退散，温和的脸上皮肤开始妖化，林长风浑身一震，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刻从头顶崩塌。

他无法接受，这个人居然是他从小到大依赖畏惧，同时又给他父爱的人。

他更无法接受，他所谓的家所拥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场厚积薄发的棋局，落子无悔，当真如他那般无情冷漠。

画面里，他身形快速削瘦，眉骨高耸，眉毛尾部几根长的很长，一直垂到下颚耷拉着，尖而勾的鹰鼻，眼睛黑锐修长，瞳光中散发着凶戾，下巴上长出苍白的胡子，细看，像地下黄土无坚不摧的根须，也像密密麻麻又细又长的虫子，从毛孔中钻爬出来。

妖镜随着虫枝的延伸扭曲变形，流出一条条带血的绿色汁液，顺着镜子的表面慢慢地流到地面上，二人只觉得浑身一震鸡皮疙瘩，可这处所根本没看到门在哪，只好往后退了好几步，贴着身后墙不得动弹。

那些汁液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越冒越多，红色的，黑色的，绿色的，液体中又似乎隐藏着什么，它们蠕动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在马上碰触到林长风和周民生的鞋时，二人终于忍不住大喊。

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一口气停不下来，二个人已经开始颤抖，就连瞳孔在这一瞬间都变了色。

因为，地上的那些汁液蠕动在一起，它们慢慢增高，直到达到一人多高后，又呈现出狰狞的各种各样形状，最后，从中变成了一个人立在二人身前。

林长风定定看了他良久。

周民生更是吓得喘气都不敢。

“我是应该像以前一样，叫你一声林总，还是叫你……主公？”林长风抖着声音说道，他眼睛里此刻泛着红，爬满了条条血丝。

他觉得有些痒，想要流泪，好像那些地上的虫子爬进了眼睛里。

“如果不是他们，我们蟒山巫族怎么会败落？我苟延残喘地拖着最后一口气爬进炼魂室，把室中剩余的所有尸魂全部扔进炼炉，只可惜当时的我法力太微弱，加之尸魂被那帮玄门人破坏，导致丹魂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一颗身上。”

“我只好把另一颗吞进腹中，慢慢用我残留的妖力养着。”

“这有违我的意愿。”

“附到人体身上，依靠他们的阳气重新修炼我自己，这更有违本主的意愿。”

他的模样，和方才在妖镜中，同苏言说话的人一模一样。

这一刻，黑巫族大祭司回来了，而蟒山地下城，也即将重兴，万鬼欢鸣。

“所以，你欺骗我母亲，又生下了我。”

“生，是凡人的字眼，我们族民，只有炼化一说。”

“炼化？”

林长风唇齿颤抖，眼含热泪，行尸走肉般的质问了两个字。用一具凡人的身体孕育炼化，借机夺取那人的阳气以滋养残缺的丹灵，相当于用一条人命滋养。

可人间孕育出来的胎儿就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