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宝
得更低了些,薄薄的眼皮将眼底的笑意悉数遮挡,声音依旧如常,四两拨千斤地掠过:“怎么不进去?”
闻言,姜姝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侧过身让季冷进来等她,自己却径自钻进了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乱糟糟的自己,捂脸瘪嘴,内心的小人抱头呐喊,但也只是几秒而已,她默默放下手,视线在洗手台上逡巡,迟迟没有发现目标后推开了门——
差点跟正准备敲门的季冷撞上。
姜姝下意识地躲避,一不留神一脚踩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倒。
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而她的平衡感又算不上好,重心在千钧之际丧失,纤细腰肢及时被人搂住,姜姝直接被圈进了季冷的怀里。
柔软与坚.硬的碰撞,姜姝几乎慌了神,也不知是因为失去重心的心悸,还是因为被这份忽如其来的亲密。
四目相对,季冷的眼里,除了与姜姝一致的错愕,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独属于季冷的淡淡冷香涌入她的鼻尖,鲜少有人触碰过的地方此刻被宽大的手掌覆盖,中间还隔了一层不知名的坚.硬物品,咯得姜姝有些疼。
但这些许疼痛很快被铺天盖地的燥意取而代之,喧嚣着的如雷心跳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是因为紧张吗?
姜姝迷茫地眨眼,浓密的眼睫缓慢地翩飞,引起周围的气温迅速攀升,令她思维滞缓。
就是因为紧张吧。
姜姝调动着几丝勉强能用的思绪,胡乱下着定论。
与其越想越乱,不如快刀斩乱麻。
这是从她的同桌周珊婷那里学到的。
柔软腰肢浸润着温热的体温,隔着层层衣物和一个碍事的信封状的纸袋传递给他的掌心,季冷抿抿唇,任由无边热度蔓延、冷白耳垂发烫,染上酡色。
他快速别过脸去,动作却温柔,边确保姜姝不会摔倒边小心且缓慢地松开手。
“给。”季冷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是一把梳子,被妥善地装在纯白信封里。
不知道是这里酒店的习惯还是清洁人员的纰漏,梳子并未放在洗漱台,而是放在了外面挨着窗台的木桌上,连同水壶、吹风机等电器一起。
“噢……”姜姝呐呐地伸手,捏住信封的一角往回收,却没有收动。
她诧异地抬眸望去,撞入季冷深邃的眼里,如同闷头栽入了一潭幽深的泉水之中,周身都被温柔却又不容置喙的水流包裹,而独独那一颗心,却又如同被放置在了熊熊燃烧的火上煨烤,令她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奇怪的僵持,仿佛指尖都在发烫。
姜姝默默松开了手。
季冷无论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
但这次好像不一样。
季冷的目光沉沉,他扭过头,将梳子从纸袋之中拿出来,轻轻放在了洗手台上,“我在外面等你。”声音莫名沉了许多。
姜姝慢半拍地望向他,却只捕捉到了一扇阖起的玻璃门,季冷高挑挺阔的身形被朦胧的磨砂玻璃模糊。
他们隔着一扇门对视。
静谧的空间,心跳声竟是这样明显。
姜姝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热意弥漫,暧昧滋长。
系统自带的原始铃声响起,击破一室粉红气泡,季冷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门口的身影终于离开,姜姝如同脱了力似的倚在洗手台旁。
飘忽的眼神蓦地在那尺白色梳子上定格,后知后觉地猜到了季冷的心思——
他刚刚……是想帮她把头发梳顺吗?
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不知道为什么,淡淡的失落自姜姝心里弥漫,她拿起梳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细致地将头发分区,一点一点地将发丝梳整齐。
小时候季冷就是这样给她梳头的。
那时候他们的年纪都很小,不过三年级,小姜姝爱美,每次都得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才能去找季冷玩。与其说是“玩”,也不过是她坐在季冷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完成各种作业罢了。
彼时季润麒和白桃正将根基慢慢转移到北城,整日忙忙碌碌,一点闲心都分不出,根本顾不上季冷,夫妻俩两相权衡之下便用各种课外班将他的零碎时光也填满。
季冷从不抱怨,他们给他安排什么,他就照做,努力长大,倍速一般快速成长,直到有能力发出自己的声音。
自从姜姝某个周末找季冷玩扑了个空后,她每到放假都会要求让文蕤别关掉她的小闹钟,这样她就能在季冷出门上课的时候跟他说一声“小令哥哥早上好”。
有次她起晚了,头发睡得乱七八糟,姜姝着急的要命,一下床便冲向了玄关,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方便她留意门口的动静。
文蕤暗自发笑,一边轻声安抚她要她别着急,一边轻柔地加快手上给她梳头发的动作。
可姜姝还是不满意,娇声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