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按照二顺说的，孟贤派人去药铺，果然找到了那张方子。

“我们是小铺面，能攀上伯爵府的生意不容易，所以记得清楚。怎么，这方子有问题吗？”

“将军要，就别多问了。只要记住将军说什么是什么，有你的好儿。”

“是是是，多谢军爷指点。”

“拿着，将军赏的。嘴严实些，将军更看重。”

药房掌柜点头哈腰地送走办差将士，心想这些腰上别刀的可不是好惹的，管他们做什么，别殃及自身就好。

拿到药方，孟贤第一时间交给苏挚。没办法，谁让咱将军只会包扎外伤呢！不过苏挚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这时候还是挺认真的研究方子。

“能看出门道吗？”

苏挚没回答，还在认真研究。

“你不是说和那个香有关吗？”

苏挚捋捋不存在的胡须。

“要不我叫大夫……”

“就是它！”苏挚激动得眼睛都亮了起来，“丹香苑所用香料中有一味‘稗芨’，正与它相克。”

“哪一味？”

“雾头芙，回阳救逆，补火救阳之物。书上这么写的。”

“来人！”

“这么急啊！”

“既然方子有问题，那游方大夫就一定得抓回来。”

“人早跑了吧。”

“如果是谋杀，肯定有蛛丝马迹。”孟贤立马吩咐下去——搜寻半个月前出现在会京的游方大夫。“天涯海角，我要他的证词。”

“之前我拜托你查的……”

“那些香料店，倒是有一些消息。”苏挚手下没什么人，只能拜托孟贤着手调查。还好羽林卫巡卫京城的职位就是很好的掩护，便于明里暗里调查香料店的关系往来。

几日调查排除下来，果然找出了七家可疑商铺。这七家商铺不是有销售同样的香料，就是舒念阁的姊妹店铺、主家相同。孟贤着人盯紧他们，同时更深入调查。

“孟将军英明啊！”

“收起你这幅嘴脸，尽早看看到底哪家有问题，弟兄们可都累了好几天了。”

果然，孟贤和苏挚在这七家店铺都找到了同样的香料。经辨认，仅有一家商铺所售香料同样使用了稗芨，可这家店，不是老鸨口中的舒念阁。其他商铺的同类香中没有放入，也就又被排除了。

“原本的香按理是从舒念阁售出的，可同样的香又在绥汴居发现了。那他们……”

“他们平日里没有生意往来，竞争关系。”

“是丹香苑的杂役隐瞒，还是舒念阁有鬼呢？”

“都有可能，都抓起来。”

“那倒不用。”苏挚忙拦住孟贤。“我们先去丹香苑再问问。”

又到了丹香苑，此时已是傍晚，丹香苑已经收拾妥当，开门迎客了。老鸨真是怕了孟贤了（苏挚她不怕，因为那顶多是个客人），虽然她这次穿的是便服，不会吓到客人，但还是赶紧把二人招呼进雅间，要什么给什么。

“杂役。”孟贤开口。

“啊？”老鸨懵了，我这陈国第一寻欢所，你来这儿只叫杂役？好吧，她是女人就算了，紧接着看向苏挚。

“没听见吗？把你们这里负责采买的杂役都叫过来，尤其是和前两日那姑娘熟悉的。”

好家伙，这一个二个的都是工作狂。

肯定不能这样想，但也差不多。“您二位稍等。”

“等等。”孟贤把刚想退出去的老鸨又叫回来，“上些酒菜。”这样吩咐到，随后扔给她一片金叶子。

“孟将军出手阔绰啊！”苏挚等老鸨关好门，忍不住惊讶到。就吃顿饭而已，出手就是金子。

“身上没带碎银子，这个带着方便。主要是一天没吃了，多少钱都得花。”

丹香苑的杂役不少，不过能够得上采买这种肥差的也就那么几个。等全部都问完、答完，菜也就上齐了。

“根据他们所说的，香料一直都是在舒念阁采购。”

“如果是单独采买呢？”苏挚提出疑问。

“你说这里的姑娘们？不可能。”

“为何？”

“丹香苑是会京排的上号的销金窟，可在他人看来，□□就是□□，没人看得起，这些姑娘们自己也是，故而决不会轻易抛头露面。”

“没人看得起，那你第一次来时怎么……”

“同是女人，自不愿看她们受苦。若有的选，就算是付妈妈都不会选这里。”

“既如此，问题便还是出在舒念阁中。”

“刚刚说到丹香苑采买之事，一月三次，除此之外，就算是杂役想去也没法支钱。”

“上一次采买正是六日前。”

“如此，我便派人去查舒念阁六日之前的账目往来。”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