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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所在的囚室。
因为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不能大费周折的派兵力保护那个死囚犯的安全,柳长白也很自信自己管理的天牢不会出任何岔子。
柳如月偷走了天牢的钥匙,悄悄找人打造了一把一模一样的,花重金买通了杀手,在压至邢场临行前将人杀了,伪装成自缢的模样。
她则换了平民装扮,躲在一众南城百姓之中,瞧见林允南的即便穿着白色的囚服却依旧美丽宛如一朵秋风之中瑟缩的小百花般的惹人怜惜,尤其是陛下,自从这个女人被押过来值周视线一直粘在这个妖姬身上不曾离开,柳如月的嫉妒心作祟,拿了弓箭想着反正怎么也是将死之人,陛下金口玉言定然不能在刑场上返回救下这个女人的,她一定要给她点难堪,却没成想,一番弄巧成拙,救了林允南。
陛下,临走之前的眼神,是认出她了吗?他知道这件事就是她做的了吗?柳如月头一次感觉到如此害怕。她的生母在南境时为了保护她被敌军杀死,柳长白姗姗来迟抱走了被母亲尸体保护住的她,纵此对她百依百顺,惯出了她这一身公主脾气。
耳边的喧闹仿佛在一瞬间隐去,林允南被抱在怀里,替她挡住了众人的眼光。
那么多委屈眼泪在被保住的一瞬间汹涌澎湃,她抽动着小鼻翼,哭得小肩膀不住地颤抖。
好像是摔倒了的小孩子,突然被人抱起来哄一下,就觉得自己可以不需要坚强了,越哭就越委屈,越哄就哭得越厉害。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哭得一抽一抽得,红着眼睛在洛时卿的怀里昂起头来。
“对不起,阿南。”他低头轻吻着她的小鼻子,用嘴唇碰碰她的小脸蛋“别怕,不会再让你难受了,之前欠你的种种,我都补偿给你。”
他抱着她登上软轿,解开自己的斗篷俯身给她系上,淡淡地寒梅冷香氤氲在指尖。
“不用了我自己来。”她推开他的手自己将绳结系上,目光像小仓鼠似得在软轿内巡视了一圈起身要去窗边的软垫上坐。
腰间蓦地一紧,他将她搂进怀里,不放开。
他的阿南。
他怎么会舍得不要她了呢?
“你别这样。”她有些不太习惯突然这般亲昵的动作,往后缩了缩想钻出去,却抵不过他的力气,终究是败下阵来。
“契约解除了,别怕。”他轻柔的出声生怕吓到她“所以,可以光明之大的喜欢我了吗?阿南。”最后的名字尾音懒懒地上挑,配着他低沉略带一丝沙哑的嗓音像是剥光了暗暗摁在红丝绒上摩擦,像极了恋人之间的调情,听得她耳朵发烫。
除了洛时卿她没有喜欢过谁,突然被这扑面而来的热情笼罩在之中,女儿家的羞涩难免不适应。没人教会她爱情,原本路上的绊脚石全部清除,她陷在这一腔的甜蜜柔软之中不知所措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喜欢.......喜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如蚊呐实在是不好意思亲口说出来。
将解除契约之事原原本本地同她讲了,瞧见她红扑扑的小耳朵他不免生了逗弄之心。
“阿南说了想嫁给我。”
“我说了?”她满面震惊,不会吧,这解除个百鸟族契约她怎么什么心声都说出来了。
“阿南想什么时候?”他捏捏她柔软的小鼻子“南境的事情解决之后薄荷同温酒也要来北城了,和他们一起可好?”
怀中的小家伙眼睛刷拉一下子凉了,忙不迭地点头“我想温酒和采莓了,她们还好吗?”
“有薄荷同宋瓷照顾着呢,不会有事的。宋瓷前些天来信说采莓已有身孕了,不方便来北城,他要在北疆照顾采莓。”
“真的?”她激动的眨巴着眼睛,嘴角忍不住上翘再上翘。
软轿外的阳光柔软甜蜜像是透明的糖精照在石板路上,空气中浮动着清浅的花香。
好像在做梦一样,血腥味浓重的惜罪台只是大梦一场,日日夜夜折磨着她的蚀骨之痛也是假的。
她被最爱的人抱着,舍不得让她下地走路般好好疼爱着。
千帆过尽,人间值得。
南境之地,边界的城墙重新修葺过,是南境军自己挑的泥土砂石用的节衣缩食下来的军费。
饶是城墙足够坚固牢靠还是被外境的南蛮势力南平国散乱流民频频骚扰,边境本就粮草紧张,南境严寒之地收成不好。军队的粮草都要从北城千里迢迢拨过来。
此番南蛮势力同南平国边境势力联合起来屡次骚扰进犯,他们深知有南境城墙在贸然进犯不可能取胜于是趁着夜色三番两次用投石机轰炸城墙,想在大战之前将这城墙轰坍。
南平同永昶关系本就是表面之交,南蛮势力如此来势汹汹定然少不了南平国在后面力挺。
南境大将慕容薄荷此番前往北城同时樾帝商易的就是此事,以守为攻消磨敌方军力,装作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