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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允南的眼睛瞪得老大,处于极度惊讶状态之下竟叶忘记推开面前的男人。从众人这方看过去分明就是一对儿缠绵悱恻的璧人。
“礼成,送入洞房。”老道士的声音苍老发颤,随着这一声脚底下原本古朴的地板突然龟裂开来,没有防备的两人双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掉下。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林允南被洛时卿紧紧搂在怀里,砸在一张硕大的软塌上。
屋子里的案几上喜烛静静燃烧散发着安神香的味道,软塌上一水儿绣着龙飞凤舞的红绸刺绣,同那破败的月老庙不同,这里完全撑得起作为大家族贵公子的新房。
“这是要我们在在这里住下了?”林允南出声道,一边一骨碌爬起来打量着这间摆设华丽的屋子。
“夫妻之实。”洛时卿给了她回应,随手拿起床榻上的锦被抖开,俯身压上去,另一只手带着规律的一下一下推着床榻。
床榻不堪重物般也映照着发出极富有规律的“嘎吱”声。
林允南恍然大悟,不禁嘴角抽搐,这伪装作案手法真是相当娴熟。这样透过门上覆着白纸的门陵看,喜烛映照出的影子分明就是一对儿颠鸾倒凤缠绵悱恻的新婚夫妻。
为了效果逼真,这人还一边“运动”一边伸手解开腰带,将上衣脱了,信手扔在一边,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胸膛。
可真是一出好戏。
林允南从摆着喜烛的案几上抓了把瓜子,挪了个小枕头当凳子,在地上一坐,边看戏边嗑瓜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这里能听到门外的风声,一下下撞击着单薄的木门,还有窸窸窣窣的磨蹭地板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闻声来了。”林允南抬头和床榻上的洛时卿对视一眼,默默地做出了口型。
仿佛是为了迎合她这张乌鸦嘴一样,原本在里面锁死的木门一下子被推开,木锁应声而断,门外的冷风呼啸进冲进来。
推开门的那个人,不,不能称之为人,像是一坨蠕动着的血肉,但是这血肉大张着嘴,露出里头的牙齿。
“我的......我的......”那东西一边从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字音一边冲他们这边挪来,没有腿但是速度极快。
“跑。”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分说从床榻的另一侧绕过去撒丫子狂奔。
前脚迈出这可怕的房间,后脚就觉得双腿一软,被身侧的洛时卿一把抱了起来。
“房间里的喜烛散发的味道应该掺了东西。”洛时卿边稳稳地抱着她边有条不紊的回答了她的疑惑。
他们面前是大片大片的药林。这种千奇百怪的药材毫无规律的散乱生长着。
索性洛时卿人高腿长,轻轻松松迈过那些个带着刺的小型灌木丛。
林允南被他抱在怀里,抬眼就能看到仿若石雕般线条流畅的胸膛,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还是这么穿衣有形,脱衣有肉。
“你们还我......还我女儿......”后面的嘶吼声打断了林允南的开小差,那东西速度之快竟然大有追上来的势头。
洛时卿不慌不忙的越过面前的灌溉用的沟渠,开口道“还记得程卓说的关于这老道士的故事吗?女儿新婚当日被□□至死,母亲受不了这等噩耗,没过多久也追随去了。”
“记得。”她乖巧地点头。
刚刚那来自背后的声音,好像在说还女儿?!!
她惊出一身冷汗,抬头看着头顶黑漆漆的夜空,云朵将月亮遮住了。
“方才那东西,应该就是老道士的妻子。”洛时卿桃花眼一弯,竟然还低低地笑出了声“她可能误以为在那间新婚房里行夫妻之实的”
“里面就有她的女儿。”林允南接过下面的话“所以那个女人没死,被女儿死亡打击成那番模样。”
怪不得这位老道士开来的是一所月老庙。
他们现在身处的这歪七扭八的药林就是那老道士的药园子。
“那,那些新婚携着夫君来这里拜月老的姑娘落到它的手里,会变成什么?”林允南思考片刻,扯了扯他的手臂“放我下来吧。”
洛时卿依言将她小心的放了下来,另一只手揽住怀里人的纤纤细腰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她站住脚。
方才林允南离那喜烛太近,吸入的味道较多,到现在还腿软的倚靠着身侧的人才能勉强站稳。
她注视着因爱女之死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那位母亲,竟缓缓伸出手,开口清清脆脆“娘。”
那不成人形的肉团子扑了上来,身上的血水沾了林允南一身,她却不为所动伸手轻轻地拍着那血肉“娘,我在那边过的很好,您不必担心。”
她的声音轻柔有力,仿佛穿越了时空落在一位母亲轻飘飘的肩膀上。
不知怎么的,对母亲这个角色,她永远狠不下心来。
就算知道可能会遇到不可估量的风险。
“茹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