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崔红梅怀着激动的心情飞快跑向村子，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她都通知对方去救人，等她把知青院的男生都喊到河边时，却发现大家都站在河边无所作为。

她跟着望向河面，预想中该是有人在扑腾的河面一片平静，河里哪还有人？

“崔知青啊，你不会看错了吧，这河里真有人掉水？”最先到达的几个村民追着崔红梅问道。

“不会的，我当时就在旁边，亲眼看到姚英她掉水里了，你看这边湿的一大块，就是当时溅起的水花。”崔红梅急忙上前解释，若被村民认定她是做戏耍人就不好了。

“红梅不会瞎说的，她说看到肯定是有这回事，现在河面之所以这样平静，说不得是人沉下去了。”赵文军沉着脸说道。

刚刚还鲜活的人，他也不愿意相信人就这么没了，但他了解崔红梅的为人，绝没有说谎的可能，再怎么不想也得承认事实。

“这人掉水怎么着也能扑腾好一会儿，今个是出了鬼了？我们来的也不慢呀。”最先发声的村民疑惑道。

“大头，别乱说话啊！这刚下工，人没力气扑腾也是常理。”大头的同伴忙提醒对方。

没办法，这年头打击封建迷信，村干部三令五申大家平时说话都要注意点，说不得一句无心之语，被有心人听到利用起来，就能让人家破人亡。

“对对对，看我脑子是秀逗了，这都没想到。”名叫大头的村民赶紧点头应和。

“哎，你们就别聊天了，赶紧下去救人呀，再不下去就真的晚了。”崔红梅见这两人明知有人落水，危在旦夕，还有闲心在那聊天，心里是急的不行。

在她所有的预想中，姚英这次落水顶多是重演她上辈子的遭遇，可不包括会被淹死。

眼见围观村民那不在意的样子，她刚还雀跃的心情慢慢沉了下来，自己不该跑开的想法也跟着冒头，不过一转眼又被压了回去，她告诉自己，不会游泳，就算人守在旁边也无济于事，跑回去喊人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崔知青，就是我们现在救上来，人也是不成了，你想想这么久不喘气人哪还能活着？”大头说道。

“你们先救上了，我可以给她做人工呼吸，就算闭气了也能被抢救过来。”崔红梅毕竟是经历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虽说没亲自上手救过人，但她坚信自己可以做到。

“那行，我下去捞了。”大头说着就跳下水。

“再多个人啊？一个人捞肯定吃力。”崔红梅对着刚跟大头凑一块聊天的村民说，示意对方也下去帮忙。

“崔知青，你刚刚那说法骗骗大头那家伙也就罢了，我们可不上当。从古到今，咱们就没听说沉底的人还能救活的，这条大河就我长这么大，淹死过的人不下于十个，能不能救活我比你清楚！要是待会儿你真能把那个姚知青救活，我就跪下给你磕十个响头，你看行不行？”

“猴子，十个哪够，最起码也要二十个！”

“还要一边磕头一边喊娘！哈哈哈……”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我说的是真话，你们随便去找个医生打听就行。”崔红梅红了眼，不知是急的还是被村民不但不信还取笑她给气的。

“就算是人救不活，你们多个人下去捞岂不是更快？”赵文军也帮着劝说。

“赵知青你说的好听，咋不自己下去？要知道这可不是救人，这是打捞尸体，秽气的很呐！我妈要是知道我参与捞尸，保准十天半个月不准我进家门。所以今个说什么我都不会下去。”

猴子说完揪了根河边的甜草根塞在嘴里砸吧，时不时看看潜河里捞人的大头有没有上来换气。

“我，我是不会游泳，我要会早下去了。”赵文军涨红了脸，猛地被人点出自己的无所作为，他尴尬地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了。

他不敢去看心上人的眼睛，怕承受不住对方失望的眼神。

低头暗恼小时候怎么没缠着家里去学游泳呢，否则这时候不就是他赵文军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吗？

事实上对于赵文军三个男知青不跟着下水，崔红梅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她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了解城里的生活环境，不管男孩女孩大多数根本没机会学游泳，所以她从没指望男知青去救人，之所以叫他们来，原本就是为了撑场面罢了。

“嗨，没想到城里来的都是‘旱鸭子’！”一个村民打诨，其他人又跟着哄笑。

“崔知青，水下没人！”大头来来回回潜下去了好几次，在上下游附近又找出去好几米远，体力耗的差不多只能先上岸。

“我是眼睁睁看人掉下去的，怎么会没人呢？”崔红梅喃喃道。

“要么是被水冲远了，要么人自己泳到对岸绕路回去了。”想到后一种可能，大头下意识反问道：“这姚知青到底会不会游泳啊？崔知青你知道不？”

“她当然……”崔红梅想斩钉截铁地说“不”，但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