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静静地看了会灰色的天花板。
耳机里依然放着那播的不知多少次的录音,清越温柔的声音不断地钻进我的耳膜,缱绻的尾音哪怕过了千万遍,也依然撩的我心头一颤。
今天,是我与他分开的第32天。
我麻木地将窗帘拉上,将刺眼的阳光挡在外面,闭上眼,重新坠入虚无的黑暗里。
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了,也许是热烈的仲夏,也许是猛烈的寒冬,这都不重要。因为不管是与他在盛夏的公园里牵手依偎,还是在寒冬的夜晚与他一起在小摊边吃夜宵,对我来说都是极幸福的事情。
窗外是刺眼的夕阳,把手腕上的伤痕反射的跟金条似的,干涸的血块被染成了淡金色,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感到自己还是有一点价值的。
一定是在虚幻的伞下停留久了,将冰冷蚀骨的雨水忘得一干二净。我想我必须要调整自己了,不然他会看不起的。
“你再堕落下去,我不会再看你一眼。”
耳边恰到好处的幻听让我剧烈的头痛起来,那冷漠的声音与耳机里的缱绻全然不同,明明是那么熟悉的音色啊...
我眼睛无法聚焦,将抽屉里的药品取出,胡乱倒了几片在手心,与水一起咽了下去。
覆在琴键上的手微微颤抖,破碎的旋律自指尖流出,越来越散乱,本该浪漫无比的肖邦第二协奏曲,已经听不出其轮廓,像是疯子的哀嚎,毫无一丝美感。
连你也治不好我的病了吗?
我绝望的把头抵在琴盖上。
我如此的厌恶着我那早已深陷泥泞的人格,以至于那颗卑贱的心脏装不下我自己,剥开内里,是对他满满当当的迷恋。
最后和我来一场虚拟又极致刺激的恋爱吧。
在我最爱你的时候杀掉我,我亲爱的神。
请满足您将死信徒的唯一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