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8章 铁罐响叮当（四）

那副专注而又充满魅力的样子，只会变得越来越暴躁，且富有攻击性。

席勒没有回答，但究极钢铁侠从他脸上看到了肯定的答案，于是他就说：“放弃这种愚蠢又幼稚的想法吧，如果你弱小，他们就抛弃你，如果你强大，他们就畏惧你，你永远不可能得到那些虫子的理解，你必须得寻找同类。”

“你是否曾经想过，如果你不是个变种人，没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就能和所有人好好相处？”

果然他听到席勒说：“我也能部分的操纵分子，但仅限于重组和修复，我不能够直接分解物体，也不能够凭空造物。”

“我从他们身上得到所有我应得的，只是因为我的强大，那些所捆缚住他们的道德不能捆缚我，也是因为我的强大。”

“那就比宇宙更强大。”究极钢铁侠的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野心的光芒，他说：“成为站立在宇宙之上的究极存在，成为任何存在都不能定义的存在，为此要付出多少弱者的生命，我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他们本就与我不是一类。”

席勒知道，今天他所表现出来的动摇态度已经让究极钢铁侠尝到了精神操纵所带来的精神亢奋的快感。

众所周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人类的情感与理智是冲突的，当情感较为激烈的时候，理智就会被压制，而要想保持极端的理智，就必须得抑制情感。

“这不是放弃，而是一种进化。”究极钢铁侠歪着头说：“从他们织的网里挣脱出来，破开多年以来社会驯化的壳，学会不从任何你脚边的蚂蚁身上寻求爱和认同，然后你便会发现，新的天地到来了。”

于精神变态而言，由自己的言行影响他人，从精神层面操纵着他人转变，使他人看到并理解真正的他们，是一种对自身魅力和能力的最高认可，这一行为会提供惊人的多巴胺刺激，让他们陷入一种迷幻的亢奋中去，甚至比药物见效更快。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席勒回望究极钢铁侠说：“万磁王和我说过几乎同样的话。”

席勒目瞪口呆，而究极钢铁侠露出了冰冷的神色，他说：“是的，我就是丛林主义的支持者，弱小就活该被淘汰，没有半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这其中也包括我。”

席勒抿紧了嘴唇，他说：“我能够理解他们，地球上不受控制的变种人够多了。”

一共分为两步，

可是直接的精神刺激所带来的兴奋就是亢奋，理智判断完全不参与这个过程，没有任何好事发生，只是单纯的刺激大脑以获得多巴胺，所产生的兴奋情绪就是亢奋，就比如嗑药，或是精神病人产生幻觉。

但自恋的精神变态往往觉得自己没必要忍受这样的空虚，完全可以乘胜追击，继续一路高歌猛进，直到取得自己想要的成果，所以他们无暇反省或思考，只会穷追猛打，破绽也就随之而来。

“是因为他们自己太过弱小，又毫无防范意识，完全是他们活该。”

“那如果有比你更强的……”

精神亢奋的另一显著特征便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旦远离刺激源，快感会很快消退，随之而来的便是更深的空虚。

究极钢铁侠打定主意，于是不着痕迹的换了个话题，他说：“你弟弟为什么会跑出地球？”

心情快乐和精神亢奋是完全两种东西，前者属于理智的范畴，比如你遇到了一件好事，让你感觉到快乐，其实是理智让你判断这件事对于你而言是好的，虽然也会产生一定的兴奋情绪，但是远远达不到亢奋的级别。

“显而易见的，你的超级英雄朋友们并不赞同你这么做。”

他们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们需要更强的刺激，于是他们就会向被控制的对象寻求更多，如果对方无法提供，他们就会采取极端手段，而如果还是无法获得，或因露出破绽而被惩处导致被迫戒断，他们也就会和弄不到毒品的瘾君子一样，感受到巨大的痛苦。

究极钢铁侠走出房门的时候，发现席勒坐在观景窗前一直注视着窗外的星云沉默不语，他背过身去，沉在阴影当中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席勒把身体向后仰做出一种退避的姿态，然后摇了摇头说：“不，不论是人类还是人类文明，都不是无尽的超越，追求强大没有尽头，最终必然死于熵增。”

席勒沉默的看着他，似乎深受震撼，但究极钢铁侠知道他此时在内心中绝不能说他没有受到吸引，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极端论调总是会显得更有说服力，因为人类就是这样，他们是被极端背后的炽热情感打动的。

而在究极钢铁侠离开之后，席勒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更浅，也更不易察觉。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受伤？”

于是果然，席勒在晚间接到了究极钢铁侠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这样说道：“我在刚刚的宴会厅里面交到了一个朋友，他愿意为我提供宾客的身份，并为我提供住处，我现在就住在你楼上最右侧的那一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