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故人归(一)
间氛围太怪了。
她自觉缩头乌龟当下去会出事,立马端起一杯茶,递给谢槲洲:“叔叔,我瞧你嘴皮有些干,快喝口茶润润。”
等他接过,她又对敬桑说:“你说了这么多话已经累了,现在闭嘴休息休息。”
终于安静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同谢槲洲低声说话。
贺敬桑在一旁看着不是滋味。他见她久久没有回头同他说话,叫道:“青梧,我们该去找月月……”
他口中月月,便是她的发小,南山月。
她这才发现,戏楼空得差不多了,二楼只剩他们三人了。
“不用去找月月。她让我们在门口等她。”她道。
“时候不早了,这便去吧。”贺敬桑说。
“行。”她应道。
她先起身,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贺敬桑、谢槲洲。
他们站在青玉楼门口。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谢槲洲对她道。
她差点就要点头同意了,但想着与南山月还有约,只能拒绝:“还走不了,月月说要请我们吃饭。”
“嗯。”他没再出声,站在她身边,瞧着空旷的街道,放空。
贺敬桑的突然闯入,让他变得焦躁不安,他的心绪也被他扰乱,难以平复。
“谢先生瞧着有些累,不若回去好好休息,等我们吃完饭,我会亲自送青梧回家。”贺敬桑忽然说。
他真是想尽了办法也要将谢槲洲赶走。
他一句“我们”,将谢槲洲排除在外。
她也瞧出来他脸色不太好,担心他身体,便附和道:“叔叔先回去休息,等会儿敬桑送我回去。”
谢槲洲“嗯”了一声。
焦躁正在侵蚀他的神经,他难以压下心中的不快,怕在待下去,会做出让让自己后悔的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
他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平和:“别喝酒,到家了给我打电话,不打电话我就找你姑姑和谢公告状。”
她笑着说:“知道了。”
他又看向贺敬桑,“麻烦贺先生了,改日谢某定当登门致谢。”
谢槲洲这个人,长了一张会气死人的嘴。不说则已,一说直接让贺敬丧忧虑不安。
他走了。
她看着他走远了才收回目光。
贺敬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走后不久,南山月从青玉楼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只有你俩?”
她看了看街道两侧,除了流浪狗,没有其他人了,问:“青梧朋友呢?难道中途走了?”
她的戏多在晚上。以前叶青梧邀来看她戏的朋友通常会熬不住,中途离开。
叶青梧说:“他看完整场戏才走的。如果你早出来几分钟,就能见到他。”
“为什么不等我出来再走?能看完整场戏,肯定不是没耐心的人。是有什么事吗?”
戏曲从时光里积淀而来,成为国粹,但现代人的节奏太快,慢节奏的戏曲越来越不受欢迎,所以能听完整场戏的人,定是极有耐心的人。
她摇头:“不是。他看了一晚的戏,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看来只有下次再见了。”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南山月总觉得青梧与那个已经走了的人不简单,在路上曾逼问过她,那人是不是她男朋友,或者喜欢的人。
都不等叶青梧开口,贺敬桑就说:“不是!只是她一个长辈。”
他太急切了,急切得不让叶青梧同谢槲洲扯上一点关系。
这让南山月别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去了夜市吃烧烤,说了儿时的事,回到家快凌晨了。
她还未来得及换鞋,手机便响了。
是谢槲洲打来的。
低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他问:“到家了?”
她打开灯,有些疲惫地说:“刚回。”
白炽灯将屋子照得亮堂堂的,犹如白昼,扑面而来的清冷感让她对热闹很是渴望。
她将换下的鞋放进鞋柜,走到阳台处,手撑在栏杆上,看远处的夜景。
只有这般,才能压下心里莫名而来的失落。
电话里,他问了晚上去哪里,有没有喝酒,她一一作答。最后,他问:“贺敬桑就是让你一见倾心的人?”
从她转头看向旁边的贺敬桑开始,他的心就绷着,就像一把将要射箭的弓,绷得紧紧的,一刻也不敢松。
这个男人是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人吗?她看向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热切。那时候,谢槲洲在心里想。
“不是。”她解释道:“是要好的朋友。我、月月、敬桑,三个人是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校同班。只是高三那年,我决定去英国留学,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