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笑笑的，谈笑间说送个金钗就送个金钗，这可把她们羡慕妒忌恨了。她们想要银簪子都是个奢望呢。

一行人说笑间，进了见客的客厅。栗老娘母女俩被拦在门外。

这时候，安云桐才道：“琏二嫂子你们先吃口茶。我问问她们是谁？”

管家婶子林罗氏上前来道：“大姑娘，那是小，小尾巴的娘与大姐。”林罗氏不想把小尾巴改名一事说给栗老娘，便还说小尾巴的原名。

“她来想做什么？”安云桐也明白，便也不多问。

“不知。说是想来看看小尾巴。”

“那，便叫小尾巴来。”

不一会，小尾巴来。来的路上，传话的人也跟她说了，不要提月钱的事情，卖身钱也不能全说了，只说是得了五两。剩余的五两，便让小尾巴自己藏着。如此，即便被抢走了明面上的五两，她还能剩下点。

能把碎银子藏在乱发之中的小尾巴哪里不明白呢。

小尾巴跟着人到了安云桐那边说话了，栗老娘母女俩才意识到方才走过去的小丫头是小尾巴。

那一身衣裳瞧着是暖和又漂亮，她们见过的地主家的姑娘的衣服，也不过如此了。

一时间，栗老娘心里五味杂陈，而栗大姐却是妒忌得面容都扭曲了。

“娘，小尾巴她，她在这里享福，你就让我去代替她去受苦吗？若是换我在这里做活，得到的银钱必定更多，到时候还能趁着她还没长大就赎她回家，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话说得，可真是大言不惭。那戏班子是她开的，说赎人就赎人？还是这林家是她做主的，说换人就换人？

所有听到她说话的，皆是冷笑不已。

黛玉此时是话都懒得说的了，“小尾巴，她们来这里，不过是为了银钱。你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了她吧。好歹得个清净。”

“是。姑娘。”小尾巴也正有此意，将五两银子递给了不敢回话的栗老娘，“娘，这是给你的。我不要做戏子。我们家又没收他中人与戏班子的银子，可不能逼着你卖女儿的。若是他们敢来硬的，叫里正报官就能吓住他们了。”

“你懂什么？”栗老娘没好气地将银子夺了过来，虽然觉得大女儿说的话有些浮，可……万一呢？于是她谄笑，鼓足勇气了问看起来和气许多的安云桐：“姑娘贵人们，小尾巴年纪小，啥事也做不了，你们都收了，不如也收了我家大闺女做丫鬟吧？她心灵手巧的，还能做饭呢，收了她，可不亏。银子也不要多，就比小尾巴多几两就行。”

在看到小尾巴的那一刻，其实栗老娘心里多了个打算。听说进府里做事，还有月钱拿的。等她先拿了两个女儿的卖身钱给大儿子娶媳妇了，以后每个女儿给一半的月钱回家，儿子一家的日子也能过下去了呢。

所以，才临时憋出这些荒谬的话来。

王熙凤吃了茶，又吃了她爱吃的枣泥山药糕，擦拭了嘴角后，与安云桐、黛玉道：“三位妹妹，不如交给我处理？”

栗老娘听到王熙凤说话就是一哆嗦，知道她不好惹呢。想说什么，却在看到王熙凤那犀利的眼神，便瞬间成了鹌鹑一样。

“我也是听明白了。你此前是想要将小尾巴卖去做戏子好多得些银子给你大儿子娶媳妇，给你大女儿做嫁妆。得亏她机灵跑出来了。不然，合着她就是个物件，被劈了烧了卖了，给你们这狼心狗肺的吃饱穿暖了？你这个大女儿竟然还想替代小尾巴来府里？如此丧尽天良之人，今日我也是头一回见。行了，我们府里要买人，也是看品德的。你们家，也就小尾巴可以。其他人都回吧，以后也别来我们府里闹事，否则撵你们去衙门！”

王熙凤嘴巴利索，大家是知道的。只是栗老娘可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厉害的人物，自己所有打算都被人看光，心中惶惶然之际，也生出了对小尾巴的怨恨。明知道这里的贵人是什么德性，愣是没有帮自己。果真是扫把星出世。

“看在你到底生养她一回，这里也赏你二两银子，回头好生过日子，莫要仗着我们府的势头欺压旁人。若是叫我们知晓了，大牢有两间房是你们的。”这也不是没做过。

平儿在一边笑了道：“姑娘们可是觉得奶奶在说大话？”

安云桐与黛玉齐齐摇头。安云禾也跟着摇头，还道：“难不成真有人像她这般，然后被琏二嫂子逮到牢里去了？”

“可不是？府里一个陈姓的小厮，被他娘卖到府里，后来三番五次来叫他给钱。正好那天碰到了奶奶，奶奶怜贫惜弱的，问明缘故，知晓她一家在外头还造谣府里主子们的事，便送到了衙门，被判了蹲大牢半年呢。出来的时候，听说是腿都瘸了，脸也歪了，可怜得很。”

栗老娘母女听了，害怕了，匆匆忙地走了。

出到门口时，正好看到中人急吼吼地追着一位公子过来了。

栗老娘想走，被栗大姐拉住了，“娘，我们瞧瞧。”看看有没有机会，绑上中人巴结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