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围攻
张了,当真是普通人能所为的场面吗······”旻越动了动手,还是没能朝天空发射事前准备好的信号弹,他只怕是那烟火还未炸开,两人就能因为此等动静被蛇群吞没了。
虽说他们手里有剑,两人的武功也是不差的,只可惜不能确定这些蛇中有多少有毒,又有多少有剧毒,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旻越呢喃着:“早知随身带些雄黄壮胆了,也不至于一筹莫展,无从下手。”
他的话刚说完,正中间的那几只蛇不知是听得懂人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忽而朝着两人飞速袭来,即便是不好轻举妄动,可在这种情况下,若再不反抗,也就只能干巴巴等死了,江瞩珩眉一皱,不得不拿出身后仅剩的几只箭矢,危机之下,手却稳得很,一弓三射,“嗖嗖嗖”几声,镇定自若射穿每一只蛇的七寸。
这一下可好了,当下的危险是解决了,伴随而来的却是更大的不妙,不光被这么大的动静致使,还有同类浓郁的献血气味刺激,蛇群躁动起来,飒飒声愈发大了,本来还僵持不下的场面瞬间被破坏,褐色的畜生们眼看就要群起而攻之。
树上距离最近的一只两尺长的蛇瞅准时机,竖瞳一扫,率先飞身扑来,江瞩珩反手出剑,精准把蛇身切成两半,要它头尾分离,身首异处,两截肉身不甘般抖了两下,终是不动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蛇也速度奇快,眼看就要咬伤旻越,被他剑气一震,弹开在不远处的地方,趴着脖子,还在“嘶嘶”作响。
他们退无可退,把两人之间仅剩的一点缝隙都填满,背靠背,肩并肩,出剑格挡,横切竖砍,配合得有鼻子有眼儿,却因为蛇群数量的增多逐渐有些吃力。
江瞩珩面色不变,声调平稳,只有微微发抖的持剑的手在宣告着他在渐落下风:“我数三声,我们分头驱马行动,必要时弃马逃走,一般而言,这些畜生不太可能会放弃这么大的两条活物,反过来追击我们。”
“是,殿下。”
旻越擦去额头的汗珠,应允下来,正当他拉起缰绳即将行动之际,耳畔却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近乎竹笛之势,又没有那么清脆,而是略显沉闷,且没有丰富的五音,只有单一悠长的声调,响彻这一片处处诡谲的树林。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从正前方落满白雪的大树之后走出来一位陌生女子,她青丝未束,秀发顺着清风飘逸,身着淡青色衣裙,在这寒冬腊月显得格外单薄,更奇怪的是,这般寒冷得要披貂戴氅的季节,她衣裙下那双雪白色的玉足居然未着鞋履,赤脚行走在生冷雪地之上。
旻越看得清楚,凡她踏足之地,蛇不近身半分,再走近些,终于看清那张艳丽的面容,一对又细又弯的娥眉下,生了双碧波潋滟,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眼波流转,美得摄人心魄。
那奇异的声音正是她带来的。
女子的两只兰指持着一片方圆几里都不可能会找得出来的绿叶,放在没有什么血色的唇边吹响,蛇群闻声如同被扼住命门一样,停止了前进,又随着一声声更高些的音调发出,它们像是被驱使着绕过青衣女子,齐刷刷地掉头原路返回。
不过须臾,上百只蛇以他们为中心四散,退缩回林间地底,面前的一切又恢复成来时模样,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般的幻觉。
江瞩珩遥望日渐稀薄的冉冉灰烟,用一种很轻很轻,几不可闻的语气说道:“方向对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骏马疾驰的声音与侍从们急切呼喊的声音:“殿下!太子殿下!”
方才没跟上的众人急不可耐来到他们身旁,面色焦躁,语调慌张:“殿下,我们找了您好久,方才顺着马蹄印跟到一半却发现痕迹忽然消失了,绕了几圈都没发现您的踪影,紧接着听见这边有动静,顺势过来,才可算找到您了!您没出什么事吧?”
“无妨,我无大碍。”江瞩珩回话道。
主子出了声,旻越才从奇幻的一幕中回过神来,猛一喘气,后怕道:“你们绝不会想到,殿下与我方才遇见了蛇群!”
虽然语气很逼真,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扯皮,再加上哥几个被他戏耍过不止一两次了,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
“冬季野外,居然会有活动的蛇群?”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听说过训猴训犬,训鹰训马,训练各种飞禽走兽的,却从未听过蛇类的爬物能被驯服,旻越,你可莫要胡言乱语了。”
“哎哟,我在殿下安危这样的事情上骗你们作甚?”他高声反驳道,“若不信,你们便去问问殿下,方才可是经历了一场叫人后怕的蛇患?”
这模样太过于正经,再不想相信的随从们看上去将信将疑,也要面带困惑朝向江瞩珩。
“确如他所言。”他略一颔首,承认了那番说辞。
“你们看吧!”旻越挺起胸,又想起还在地上的人,补充道,“而且光靠殿下与我还有些吃力,多亏了那位姑娘吹奏绿叶,驱走蛇群才获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