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例循惯例找丸藤翔了解完十代的情报，哈娜盯着屏幕，冰冷的光落在她的瞳孔里。

……输掉了吗？

今天的决斗，是他第一次在学院输给别人。

她有点犹豫看了眼天色，最终默默叹了口气，认命换了一身衣服，从自己的阳台翻身而下。

“翔，我洗完了哦，”擦着头发走出来的十代，笑眯眯地对翔说，“轮到你了。”

“好的，大——呃啊！”水绿发色的少年摸着自己的眼镜，戴上正准备下床，就被可怕的巨响吓一跳。

“怎么了！？”同样被巨大的声响吓到的隼人，连忙从上铺探下头。

“哈娜！？”一身睡衣的棕发少年还维持着擦头发姿势，囧然地看着一脚踹开门的银发女孩。

“你…你怎么来了？”十代连忙看看自己，还好，穿好了衣服，要是再早点他准备洗澡的时候来，那画面……想想他就脸色发绿起来。

“…你输掉了。”

站在门外的女孩很安静，全神贯注，好像是凝视着全世界般盯着十代。

“欸，是担心我吗？”十代愣了下，随手把毛巾扔在椅背上，露出亮晶晶的眼神，“好感动。”

听着这样的话，银发的女孩只是往前走了几步，拽住十代的衣服就往下拉。

“欸？”

对上少年透亮的棕色眼眸，“感觉如何？”

“我……不甘心。”

犹如火焰一般的眼神，燃烧着渴望、斗志、不甘。

即便被水扑灭，也会再度燃烧起来，直到烧尽所有的一切。

“这就够了，记住此刻的感觉啊。”哈娜笑着松开他，“输了没事，再次站起来就好了。”

“你……可是英雄啊。”说到这，她的唇线反而拉直了。

“哎嘿，哈娜，你对我的期待好大哦。”十代摸了摸自己还是半干的头发，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正了正神色：“呦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可不能不努力。”

“总有一天，我会赢凯撒！”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赢过你！”

“嗯。”哈娜确定他的心态无事，点了点头，“那么，我先走了。”

“咦，这就走了吗？不坐一下？”十代连忙拉住她的手，被看了一眼，缩了下脖子，手指却很诚实地拽住哈娜的衣摆。

“…你是想和我打牌吧。”

“哎嘿，被发现了。”他吐了下舌头，抿了下唇，“嗯呢，因为我输了嘛。可以吗，哈娜？”

“……”她略微抬起头，在十代逐渐忐忑不安的视线里，勾了下嘴角，“好。”

“耶！”甚至衣服都没有换，拎起自己的决斗盘拿上卡组，迫不及待说道：“走吧，Luck！今天的我也超幸运，和你们两个人交手什么的很开心！”

率先跑出去的十代原地踏步了几下，无视着看戏的其他红宿舍学生，回头招呼了声：“快走吧，哈娜。”

和阳光开朗的十代全然不同，哈娜总是略显冷酷。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那种明明不把人放在眼里但又让人觉得她理所当然应该如此的眼神，甚至于不可逾越的气势，都让她除了身边的十代外，便没什么人敢接近了。

敬畏。

可是畏惧多过尊敬太多。

对此十代没有任何意见，他从来不会对他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所以就出现了莫西分海般的盛况，棕发的少年走在最前面，蓝眸的少女不急不缓走在最后面。

对上她视线的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无声地表达自己的臣服。

……

精疲力尽打完的十代，抹了下头上的汗，内战哀嚎，唔啊，澡白洗了啦，努力平复气息后，“你果然好强啊。”

男孩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擦拭完的汗水，略微带着喘息，脸颊通红，“和你打牌，每次都感觉很累，是压力吗？还是其他的……动一下都觉得好艰难。”

哈娜沉默了一瞬，“黑暗游戏，你知道吗？”

“欸？泰坦那个骗人的东西，哈娜你不会信吧？”他噗了一下笑出来，“唔，相信这点的你，有点可爱哦。”

哈娜：“……”

银发的少女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拉住他垂着脸侧的碎发，用力扯了下，在十代吃痛的表情下，“觉得很累，是因为和我打的黑暗游戏啊。”

“咦？真的吗？”

“嗯，当然和你的决斗，不是人命那种。”

“人命？”

哈娜歪了歪头，露出可爱的表情，蓝眸一下子有危险妖冶的光闪过，冰冷，残酷却还包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释然和痛楚。

“嘛，也不用在乎这个，打牌只要赢就好了。”

“也是，只要赢了就好，”十代重复了一句，旋即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决斗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