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竟然是你们。“客栈老板仍然不敢相信，其他镇民都窃窃私语，都没想到眼前凶残的黑衣人竟然是平日里悬壶济世的药铺掌柜。

赵掌柜根本懒得理会他们，对云凫说道：“从你们二位来乌溪镇，我就知道你们是下定了决心要查出真相，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为我所用，要不是你们赶走了路上那些圣蛇，我们也上不来，看不到这番景象。”

他口中的圣蛇，大约就是云凫和诸葛霖遇到的那些红色毒蛇，镇民们都转头看向云凫和诸葛霖，低声讨论道：“这圣蛇是我们特地养的，只认特制的药粉。”“没错，他们怎么进来的？”“难道他们也有药粉？”“可是只有李老板才有药粉，能引我们上来。”“李老板不是说这药粉找药师秘制的吗。”

原来如此，云凫明白为什么赵掌柜要积极为二人指路了，大概是他自己这么多年都无法找到克制圣蛇的办法，所以要引她和诸葛霖二人以身犯险，等赶走圣蛇以后，再跟在他们后面进山洞，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被他给算计了。

不过……，她转头看了一眼诸葛霖，诸葛霖不解，正要开口询问，云凫却已经回转了头。

“所以，乌溪镇的咯血症，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吧？”诸葛霖突然问道。

赵掌柜好似一直都等着他们问这个问题，颇有些得意地说道：“当然，如果不是我的手笔，又怎么能让这些镇民受这么多苦呢。”

众人哗然，他们一直以为咯血症是天灾，却想不到是人祸，想起这十年间所受的痛苦和失去的亲人，镇民们群情激昂，恨不能和赵掌柜等人拼命。

“怎么，你们不服气。”赵掌柜大喝一声，作势要点燃地上的火油，这一下果然将众人震慑住了，不敢贸然上前，只能满腔怒火瞪着他。

“你们有什么不服气的，”赵掌柜挥舞着火把说道，“你们的祖先干了什么好事儿，我不过是小小的让你们吃点苦，难道你们就不该受吗？”

镇民自然是不服，不过，也只能气鼓鼓地看着他，不敢有任何举动。

诸葛霖右手握拳支着下巴，假装思索着说道：“但是我想不通啊，咯血症是需要持续下毒的，但是这儿的饮水食物都没有问题，药铺的药材也没有问题，那你到底是在哪儿下毒的，”而后看了一眼得意非常的赵掌柜，好奇地问道：“不过，我有个问题，赵掌柜，怎么今天没带你的玉扳指了。“

火光下，赵掌柜下意识地摸了自己的手指，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诸葛霖，大概是自以为高明的招数一下子被人看穿，多少有些没面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掌柜阴沉着脸。

诸葛霖道：“本来我也没想到，不过那天我们去拜访你，说话的时候，你本来是打算转那只扳指，却为什么突然一下子把手缩回去了，还那样害怕，我就多看了两眼，发现那扳指外面颜色浑浊，靠近手指的内壁边缘却玉色清凉，难道是因为你经常将毒药涂到扳指外面，所以表面才会泛黄？这也就说得通了，你在给镇民问诊时将扳指贴近他们肌肤，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毒药渗入他们身体里面，虽然量小，但是长期下去，就会积少成多，让他们身体变得虚弱，最后出现咯血症。”

镇民们都呆了，当初赵掌柜初来此地开药铺，因为药材普通，所以生意并不怎样，过了一段时间他便开始免费坐诊，众人都以为他是为了药铺生意，想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不管有病没病都找他诊脉，没想到一开始就着了他的道，又因为身体越来越弱，找他看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被他下毒的量也越来越多，难怪看了几年的病，身体会越看越差。

那日云凫二人去找他，正碰到他给病人诊脉，扳指没来得及取下来，而和二人谈话的时候，他一不留心去转动扳指，又马上反应过来扳指上还有毒药，所以才会立马缩回手，但那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惊恐却无法掩饰，如此才会被诸葛零看出破绽。

“我没说错吧，赵掌柜，赵大夫。”诸葛霖讽刺道。

赵掌柜被当众揭穿，脸上神色并不好看，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他被揭穿后恼怒之下做出什么举动，等了一会儿，赵掌柜却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笑够了，赵掌柜才说道：“你说得一点不错，我还以为我的设计天衣无缝，没想到被你一眼就看穿了，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比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大哥，不要和他们废话，正事儿要紧。”赵掌柜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提醒道。

正事，云凫心里一惊，难道他们真要动手杀镇民，这洞里无其它可逃的地方，如果火油燃起来，没人能逃得掉。

然而，赵掌柜拿着火把的手根本没动，他盯着李老板，冷冷说道：“李老板，你保管了我们王家这么多年的东西，现在也该拿出来了吧。”

东西，什么东西？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李老板，李老板脸色涨红如猪肝，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

“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舍不得拿出来么。”赵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