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大早,不出意外又“享受”了一番丫头轻声细语却坚持不懈的叫醒服务。
年婠婠满脸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咕哝了一嘴,“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睡到自然醒的福气呢。”
如同出水芙蓉般纯白无害的小脸儿上沾染了丝丝缕缕的慵懒之色,无端显出几分撩人媚色来。
又见她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明显就是一副疲乏得不行的模样,玉嬷嬷的脸上不由就浮现出一抹欣慰灿烂的笑容,嘴角险些都要挂到耳根子去了。
喜气洋洋的模样不知情的还当她是路上捡着金子了呢。
“主子怎的困成这样?”还是个黄花大姑娘的灵忻一时间压根儿没往歪处想,看她这副模样又是担忧又是心疼的,忙道:“一会儿洗漱完趁着梳妆的空档主子就坐那儿眯瞪一会儿罢,待给福晋请完安回来再好好歇歇。”
“都该改改口了,还是唤侧福晋更加妥帖些。”玉嬷嬷忽然插嘴道。
灵忻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从善如流地改了口,一边拧了帕子奉上。
年婠婠有些诧异地偏头瞅了一眼,刚好看见玉嬷嬷将被子一掀似是在找什么,便好奇地问道:“奶娘这是做什么呢?”
“怎么没有元帕?”玉嬷嬷猛然回过头来,满眼紧张地看着她,“难不成昨儿夜里您忘记放好元帕了?这可如何是好?一会儿拿什么交给福晋过目呢?完了完了……”
“早知道昨儿夜里奴婢就不该犹豫,合该自己进来一趟的,这下子可说不清了,没法儿交代了啊!”
年婠婠一脸懵,愣了好一阵儿才总算反应过来。
霎时打翻了调色盘似的,那张小脸儿是黑的绿的红的来回变换不停,可甭提多精彩了。
眼看玉嬷嬷急得都快跳脚了,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木着张脸开口道:“嬷嬷想岔了,爷怜惜我身子孱弱,昨夜不过是盖着被子纯睡觉罢了。”
“什么?”
这样一个倾城绝色的大美人躺在边上,还能忍耐住不动心思的那是太监吧?
眼看她满腹震惊中仍带有些许怀疑不信,年婠婠无奈了,“被褥还原封不动在那儿呢,奶娘若不信大可仔细瞧瞧。”
玉嬷嬷还果真就半趴在床上仔细检查起来,那副小心谨慎的架势,恨不能将床单一寸一寸的检查过去一般。
可是任凭她如何努力,到头来却还是丁点儿痕迹都未曾发现,床单干净得就跟刚刚新洗的一样。
这下子,玉嬷嬷终于是不得不死心了,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愁云密布。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说什么怜香惜玉才憋着不肯动?糊弄鬼去罢,她才不信这个邪。
男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看不见摸不着便也就罢了,真躺在身边了热血上头还能没点想法?但凡有了那想法还能克制?
说笑呢?这可是正儿八经娶进门的自己的女人,想要便要了,克制什么啊?
更遑论,天家的这些男人可从来不知道“忍”字怎么写,委屈谁都绝没有委屈自个儿的道理。
可偏偏事情就出乎了她的预料。
这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四爷对她家侧福晋究竟是否看得上眼?还是说心里头有什么忌讳暂时抹不过去?
越想,她这心里头便越是忐忑起来,上上下下没个底儿,忍不住捶胸顿足,“您也真是……到嘴的鸭子都能叫他飞了……怎么就不主动些呢?”
鸭子……到嘴的鸭子……
年婠婠顿时满脸古怪之色,思想已经如同脱缰的野马,奔着某种不可描述的职业和画面一去不回头。
闺房中的具体内情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旁人也只知道四爷夜宿菖兰院了,年侧福晋终于名副其实。
甫一踏进门槛儿,便是一股子酸味儿扑面而来,一道道灼热的视线恨不能将她身上烧出几个窟窿来似的。
人才将将迈两步呢,就听钮祜禄氏含笑打趣道:“年姐姐今儿瞧着气色比先前竟红润了不少,果真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年婠婠都不稀得搭理她。
挺着大肚子也不消停,啥事儿都要掺和掺和,整天上蹿下跳的刷存在感,就跟那三伏天的苍蝇似的时时在眼前乱窜,烦死个人。
也就得亏是落在了四爷的后院,女人少儿子更少,斗都很难斗出什么花儿来。
若是摊上康熙……别说成为最后的赢家了,就凭这样的智商那都活不过一集,早早儿的就该领盒饭去了。
虽才接触也没几回,但年婠婠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人,加之本就心情烦躁不太爽快,实在没那心情跟她打嘴仗,遂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赏赐,径自上前便坐下了。
这样的反应显然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曾预想过的,一时间齐刷刷都愣了愣。
而作为主角儿的钮祜禄氏更加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难看极了。
恰在这时乌拉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