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末路
了山崖,红了眼与那杀手拼斗,足打了几十个回合才将那人解决。
寅初立刻想办法下到崖底寻找,却是遍寻不着张大人的踪迹。
姜雪宁站在房中,只觉天旋地转,几欲跌倒,赶紧扶住椅背,心中大乱“怎得会这样?”
寅初提及,三名杀手均身着黑衣、面生,他里外翻看尸首,没有找到任何证明身份的物件,不知是何人派来。
“到底是何人要害张遮姓命”,姜雪宁悲恸。
“姜二小姐,大公子已经带着人去寻找了,寅初养好伤明日也即刻出发去与大公子会和,定会努力搜寻张大人下落,官府那头……”
姜雪宁此时脑中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只有个遥远的、慌张的声音“去问问先生、去问问先生……”
她失魂落魄冲出房间,回到自己在驿站的住处,喊道:“弩画,弩画何在?求你即刻带我回京,我要见先生。”
彼时,纪殊同已连夜带上纪家几名武艺最高强的侍卫,策马驰援,前去找寻张遮下落。
不过,此事还一直瞒着张母,但始终停留一处总是蹊跷。众人只能装作无事,让纪家车队继续往宜州方向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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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师府。
弦月高悬,谢危仍在独自抚琴。
今日宁二出城,他也未曾前去相送,随她吧。
“先生,刚收到弩画传来的快信,宁二姑娘求弩画带她来见您,算着时间也快到了。”剑书进来禀报。
谢危抬起头,“出了何事?”
“弩画也不知,不过先生应当很快便能见到宁二姑娘了。”
“那就等等吧。”谢危修长的手指慢慢抚摸着琴弦,若有所思。
不到半个时辰,门外一阵嘈杂,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冲了进来,弩画带着她驰马飞奔了一个多时辰,发丝凌乱,形容慌张。
简直不像个样子,谢危看了心中不悦。
姜雪宁奔至谢危近前,跪在他面前哽咽说道,
“先生,我求您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
谢危斜睨着地上跪着的姜雪宁,雪白的面颊上兀自挂着未干的泪痕,“我的手好端端抚着琴,我有些不明白了,宁二姑娘想让我从哪儿抬起来?”
姜雪宁嗫嚅,“张大人,他……遇袭,生死不知。”说完,泪水已是涟涟。
谢危若有若无一声轻笑。
“小姑娘家家,为何总觉得先生想杀了张遮?”
“当真不是先生?”姜雪宁抬起头,绝望的眼神中突然生出几分希冀的光,“先生,真的不是您?”
剑书在一旁气急:“宁二姑娘,你是当真不识好歹,先生哪次对你不是掏心掏肺,那张遮是个什么东西……”
谢危摆摆手,让剑书住口,
“你且细说来听听,怎么回事。”
姜雪宁一口气将来龙去脉讲与谢危听。
谢危表情冷冽,无波无澜。
听罢哂笑:“区区一个宜州纪家的普通侍卫,哪里能有那个能耐,将我派去的人斩尽杀绝。平日见你的那点子机灵劲儿,今日全吞狗肚子里了?”
姜雪宁松了一口气,慌忙抓住谢危的衣袂,
“不是先生,太好了,不是先生!求先生帮帮雪宁,救救张大人。”
她因着激动浑身发抖,睫毛跟着不停颤动,一双原本灿星般眸子晦暗无比,透过重重水雾看向谢危,恳求着,楚楚可怜如同山间走失的小鹿。
谢危心烦意乱,只想狠狠将她手甩开,见她坐立难安,又是不忍。
他一言不发,半晌后说道,
“刀琴、弩画,跟着宁二姑娘去寻张大人。
再报了当地官府,多找些官衙的人去寻。”
谢危想想,又说道,
“朝廷这边,递个小道消息,说是张遮赴孜州途中坠崖,未能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