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眼见着青哥在自己面前剁中指,田唯只觉得眼前一黑,腿一软,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滑落了下去。
“嘭”的一声,田唯的脑袋磕到了木质桌角上。她木然之下,倒不觉得疼,只是神志终于重又清醒。她感觉头发突然就湿了,有水流不断地从头上往下淌,流过脸颊,淌过脖颈,往下流去。她伸手摸了一把,此时眼前的视线已经恢复,她看见满手刺眼的红,那流下来的不是水,而是血!
她赶紧一个踉跄,晃悠着站起身,拉开会议室的门,慌不择路地向外冲,却又一个踉跄,跌进了门口守着的小吴怀里。
小吴被田唯血葫芦似的脑袋,吓得顿时面无血色,腿一软,抱着田唯一起跌坐在了地上。她惊恐地抬头,顺着门缝往会议室里瞧,就见青哥提着刀往门口跑来,登时吓得一声尖叫,大喊道:“杀人啦!快来人呐!”
小吴的喊声凄厉,远在办公区的王梓闻声,霍然起身,一边让人用对讲机把礼宾都喊过来,一边飞身往会议室狂奔。转眼间,王梓就看到了血腥的一幕,青哥对着坐在地上满头是血的田唯和惊慌无措的小吴,挥舞着手中的弹簧/刀,神色狰狞。
说时迟那时快,王梓飞起一腿,横踹了过去,将措手不及的青哥踹倒在地,紧接着又是一个飞扑,夺下了青哥手中的弹簧/刀,顺势一屁股坐在了青哥的身上。
闻讯赶来的礼宾,眼疾手快地把男客户反剪了双手,也摁倒在了地上。
王梓扬起一脚,狠狠地踩在青哥身上,脚下用力,使劲碾了碾,踩得屁股底下的青哥直呼求饶,才唾了口吐沫,教训道:“来我们售楼处砍人,你当我们都是死的呀!这小姑娘是我们项目唯一干活的策划,你把她捅了,要你偿命!”
“不是我捅的!”青哥在王梓的身下拼命挣扎,委屈地大喊道,“栽赃!诬陷!嫁祸!这死丫头比我狠呐,对自己可真下得去手!我冤枉啊,我要报警!”
王梓回身脱了青哥的一只鞋,撸下了他脚上的袜子,回手塞进了青哥的嘴里:“你自己的袜子,就别嫌弃了,闭上嘴,消停一会儿!用你报警?我们都报好了,等着警察来收拾你俩吧!”
小吴见青哥和客户都已被制服,惊魂未定地扶起田唯,问她伤在了哪里?
田唯伸手捂住脑袋上的伤,有气无力地回道:“头。”
小吴求助地看向王梓:“头伤着了,是不是得叫救护车?”
王梓把青哥移交给礼宾,拿过小吴的手机,对着田唯拍了几张照片,嘱咐小吴,一会儿警察来了,把照片给警察看,需要录口供就到医院找他们。反正医院不远,有叫救护车的功夫,他都把田唯送到了。
他从小吴手里接过田唯,架着就走,田唯却急忙喊:“等下!”
王梓和小吴都以为她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齐刷刷地看向她,却见她望向青哥,胆战心惊地问:“他手剁下来没?是不是得一起带着去医院?”
王梓闻言,不由得震惊,没想到田唯如此睚眦必报。人家砍她的头,她就要剁人家的手,以后可得离她远远的,心忒狠了!
“哎呀,交给警察,交给法律,咱可不能动私刑。走,咱们去医院,先把你脑袋治了。”王梓好言相劝道。
田唯一听,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他自己剁的,中指。趁着刚剁,带着到医院,赶紧给接上吧。”
王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忙过去看青哥的手指。结果一双手,十根手指都好好的,压根儿没有伤。他哭笑不得,举着青哥完好的一双手,朝田唯晃了晃:“傻丫头,你上当了,谁那么傻,会剁自己手指头?”
田唯登时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王梓扶着田唯出了售楼处,正要去停车场,就撞见了韩思思。她因为停职,闲得无所事事,趁领导都出门了,午休堂而皇之地去清和天街逛吃。在微信群里看到售楼处出了事儿,当即放下吃了一半的麻辣烫,心急火燎地赶回来看热闹,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韩思思看着满头血乎乎的田唯,直咂舌:“怎么整的?不是说任迪的客户吗?打任迪呀,打你干什么?”
王梓把她扒拉到一边,嘱咐道:“边儿去,你别掺合了。我赶紧送她去医院,伤着脑袋可不是小事儿,要是傻了,可怎么办?售楼处就这一个学历高,学习好的,她要是傻了,就全军覆没,每一个会念书的了。”
韩思思不解:“会念书有啥用?卖房子又不考念书。田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梓摇头:“我也没看见,应该是任迪客户带来那个虎哔下手打得吧?”
田唯因为头上流血过多,全身没劲,见这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上了,不免有些着急,想要催着快送她去医院,但一张嘴,却是气息微弱,声音小的,微不可闻:“别说了,走吧。”
“快听听,田儿这干张嘴,不出声,这是在说什么呢?”韩思思注意到了田唯的动作,拍着王梓问道。
王梓闻言,赶紧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