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这样子能进得了三中。都要靠荒诞的借口找到他头上要钱,她肯定也不可能是靠家里的钱和权进去三中的,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并非故意违背承诺,只是那件事情他以为何婕已为他处理好了。
也不用打电话向何婕确认了,夏宴将座机电话拖过来,按了个键,“到财务室去领一万块现金送到我办公室来。”
之后他就不再理会疏桐,移开视线,深邃冷漠的眸子看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继续做他的事情。
任由疏桐局促地杵在屋子中央。
秦牧明摆着看好戏,当自己透明人一样,反正夏宴也没赶他,他当然要看好戏,翘起的二郎腿晃呀晃,两手叠加搁在膝盖上,脸上一直挂着要笑不笑的笑容把疏桐静静地端详。
疏桐自进来后,心里很憋屈。
她尽职尽责地扮演了新娘,不但钱没拿到,进了办公室后,对方也不说叫她坐,更不说给她倒杯水喝。
哎哟,他手下的打工人肯定很苦逼。这个人就跟旁边那人说的一样,没人性!他就是个没人性的奸商!暴君!
疏桐唯有自己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不断地自我催眠:这是我的劳务报酬,我不是乞丐,我不是来要饭的!
于是挺了挺胸,下巴也扬起来,目不转睛地鄙视着夏宴。
哼,一定要把他看得不自在。
煎熬地干等了五分钟,终于响起了敲门声儿。
有个姑娘送来了一沓红红的钞票,用一根橡皮筋捆住。
夏宴接过来直接扔到桌上,抬眼看疏桐:“你要不要数一数?”
疏桐硬着头皮地充大气:“不用了,我相信你这次言而有信。”
秦牧挑挑眉,没做声,但憋不住笑得更欢。
疏桐抓过那叠钞票放进斜跨的小包里,拉上拉链、搭上盖子后,她的手就一直按着包包。
这动作自然叫秦牧和夏宴都看在眼里,各自有一番心理活动。
夏宴朝手下员工示意,“你送她出去吧。”
这么明显的送客意思。
疏桐也无意久留,但她此来的事情还没完,“我有东西要还给你。”
还?
这个字眼让夏宴一愣,秦牧也挑了下眉。
夏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手里。
就见疏桐手伸进裤兜里掏了掏,不一会儿就掏出来一团用皱巴巴的抽纸包裹住的东西,撂在办公桌上。也不等人再说话,她转身就率先离开了办公室,十分地干脆利落。夏宴的那个员工急忙跟上去,出门时把房门拉上。
屋里的两个男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秦牧先笑了出来。
他探身将疏桐搁在桌上的那团纸抓在手里,“这是啥玩意儿?”一边就打开了层层餐巾纸。
夏宴没作声,目光落在他手上。
很快秦牧惊讶的咦了声,“这是……”他手伸过去,朝夏宴展示他打开的纸包。
就见那里面,一枚简约大方的钻戒在一旁落地窗投射进来的朝晖下,静静地熠熠生辉。
夏宴同秦牧互相看了一眼,都自对方眼里看出了一点不可思议。
秦牧伸手将戒指捏在手上把玩儿,看向夏宴,失笑:“你说那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
夏宴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对这只戒指可太熟悉了。
婚礼的事情,唯有这枚戒指是他亲自负责定下的。
这枚钻戒当初定的是一对,男女双方各一枚——还回来的这枚,自然是那天夏宴亲手戴在疏桐无名指上的。
但是夏宴却不觉得疏桐傻,她只是讲原则。
你说她傻,但她会因为扮演新娘子的一万块钱酬劳没拿到手,会想到绝对能见到自己面的方法跑到盛天集团来找他要钱。
回首他那天在楼梯间听到的她跟妈妈讲的电话,什么是她该得的,什么是她不该得的,她清楚明白。
这枚钻戒,她觉得不该是她应得的东西,她要还给人家。
是我的,是你的。不该是我的,我坚决不拿。该我的,我厚着脸皮也要要回来。
这就是章疏桐朴素而执着的念头。
“钻戒啊——”秦牧无限感慨地把戒指搁掌心里上下颠了颠,啧啧道:“少说两三百万吧?我能说她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吗?”
对比她为了一万块钱,不惜张口就喊夏宴爸爸……
“还只用几张餐巾纸包裹,这对金钱蔑视的态度,呵呵。”秦牧摇头失笑。
夏宴眼眸一动,伸手再度按下了座机电话键,“小李,把刚才那个女孩儿叫回来。”
视线移动,瞟到秦牧还杵在办公桌前,不满的:“你怎么这么闲?还不走?我给你高薪,是叫你来我办公室摸鱼的吗?”
“等等,你叫小姑娘回来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