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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歌子敏锐觉察到伊甸今天诡异的氛围。
像他们这样的清牌,虽不是每天都有客人要看表演,但总不至所有人都闲着,在休息厅走来走去,随意聊天——这同伊甸一直以来蜂巢般的治理理念截然不同,肯定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事发生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和歌子走向这里消息最灵通的Omega,他同伊甸一些安保关系还不错,多少能知道点内幕消息。Omega此时正往脸上敷面膜,听完她的问题,双目含情瞥和歌子一眼,嘴上却是不饶人:“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有混得好的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还在泥潭中挣扎的人么?”
他看上去对银川律意见不小,边给手指保养边愤愤道:“他那样的年纪,左不过卖了个好价,就狂成这样。”Omega始终坚信自己能得到更好的,因此对律诸多看不上。
……但律不过二十一,放伊甸是有些大了,在外面倒也年轻。和歌子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敢驳他的面子,只应和两声。
Omega见她也不附和自己,顿感无趣,埋头和手较劲。
和歌子无言,去窗边掀开帘想瞧瞧外头。往常如此举动不被允许。但今天“蜂巢”有别的事要做,没空管她,倒是给了个可乘之机。
窗外阳光明朗,悬浮车道在极远处流星般低空划过,仿若一张丝织网上的小虫。和歌子被自己这个比喻逗笑了,嘿嘿几声,往下瞥时又发现了新景象。
伊甸清红牌们住宿的地方和营业部虽然挨得近,但总归是分开的。客人们能将悬浮车定轨在营业部,却不能在住宿的地方停下——这是为了保持大家的神秘性。
而眼下,有两辆悬浮车正正停在轨道上。主理人先生恭恭敬敬站在车前,穿西装的安保人员先下车为后座的客人拉门,她身上好像还带着电击器抑制环一类的装备,全副武装的仿佛下一刻就有突然袭击。
主理人先生的笑容转移到和歌子脸上,她已经在试着笑得没那么明显了……还没见过主理人这么愁眉苦脸的模样呢,真新奇。
银川律拒绝安保人员伸手搀扶,自己下的车。他的出门打扮以简约为主,倒是安娜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一句“太素”的评价,伊芙便带领整个团队出动为他好好装点一番。
“安娜小姐现在身边就您一个,”伊芙为他搭配首饰时多说了几句,看上去挺满意他,因此稍加提点:“您出去就是代表小姐的形象。”虽然小姐自己都不太注重形象,但他们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我明白的,”他垂眸任人打扮。“小姐是担心我被看轻。”越是鎏金场、红粉地,就越是讲究衣服和排场,踩低捧高是惯有的事。
伊芙为银川律戴上低调奢华的宝石项链,闻言倒是高看他一眼:“您有这样的觉悟,我就放心多了。”
她团队里的妆师应当也是同伊芙合作已久,端详着这位金屋藏娇的Omega,给他嘴唇添了些颜色,边道:
“小姐素来长情。您好好干,以后就算大的进来了,她也会念着您的好。”
大的……吗?银川律始终保持浅淡微笑的假面破碎,失了笑意。他自己尚且没法想象小姐把其他人带回家的那天,更何况听别人提起,心口闷闷隐痛起来。
“嘴上没个智能锁。”伊芙瞪了化妆师一眼,看到银川律的脸瞬间苍白,她于心不忍,安慰道:“这都是没边的事,您也知道小姐那个工作狂性子,躲狂蜂浪蝶还来不及呢。”
不过安慰归安慰,伊芙自己也不觉得小姐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看看昂热和白家,对这些上层人而言,婚姻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结盟。
……
银川律因着之前的插曲心情不算好,这可愁坏了主理人。
他殷勤上前,想通过一个吻手礼拉近两人的关系。之前拒绝安保人员搀扶的银川律这次同样拒绝了他的吻手礼。Omega一身挺括黑色羊毛大衣,月牙白的高领遮住了敏感脖颈,显得愈发冷淡矜贵。主理人知道有钱人的御用设计师一般不对外公开,难以估算价格,但直到他瞧见银川律颈间那明显价值不菲的灰宝石项链,心中悬着的石头才更放下来一点。
有句俗话说得好,钱在哪爱就在哪。眼前的Omega里里外外都打扮极为精致,一看昂热大小姐在他身上就花了不少心血,她越重视他,伊甸可以求得的情面也就越大。
……如果银川律肯帮忙的话。
主理人一点都不为自己被拒绝而感到尴尬,笑呵呵地将手背到后头:“您辛苦了,这样远过来一趟。”
银川律面对主理人时声音依旧柔和:“莱娜发生什么事了?”他记得离开伊甸时莱娜就已经被永久标记,一直坚信标记自己的那人会来带走她。鉴于两人不过都是搏一把,银川律自然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劝阻,只能任其发展。
想到她可能面临的后果,银川律也面露忧色:“是伊甸要处罚她吗?”
主理人还想打下感情牌,一会好方便求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