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剑

只是难过。

“来了就不要发呆了，聊聊你新收的弟子？”

李知非传音过来，季清辞伸了个懒腰，曳影剑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山顶石亭边。

李知非躺在他那万年不变的竹子躺椅上，霜华剑枕在脑后，悠闲自得晒着太阳。见季清辞走来，睁开眼，“扶摇还是那个扶摇，你也还是那个你···”

季清辞一脚踹上李知非，你ooc了你知道不，“说人话。”

李知非无奈，站起身，走进石亭，一挥衣袖，空荡的石桌上出现一壶茶，两杯茶盏。

“来，今年新开春刚掐的银针。”

“我要一包。”

“林暮云，三年前进入苍山，自称孤儿，天赋平平，不过脸倒是真的好看，真冲着人家脸好就收了？”

“我想想，今早那一剑不会是你故意在他面前显摆的吧。”

“啧啧，曳影好惨啊···”

季清辞慢条斯理品茶，冷冷瞥了李知非一眼。你还拿霜华当枕头，我说什么了？

李知非叹气，“好好好，有了徒弟就忘了师兄···”

“你够了啊，别逼我砍你。”

李知非收起笑容，凝视季清辞双眼，一字一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林暮云有问题，他的灵魂强度与他的外表明显不符···”

“无所谓，”季清辞放下茶盏，“你只要知道他现在我的徒弟，只要他一日没有做出有失苍山风貌的行为，他就永远是我的徒弟。”

李知非被打断也不生气，装模做样叹息一声，“那便随你。”

“隔空探查灵魂，你要入大乘了？”

李知非放下一包茶叶，慢悠悠走出石亭，躺在竹椅上，闭上眼“大概吧···”

心里乐死了吧，你就装，我就不接话。

李知非睁开眼，就见季清辞站在他旁边，眼里写满了得意。

“你就不能装装样子，好歹惊讶一下啊，捧个场。”

“···哇，师兄你好棒，这么多年了终于摸到大乘的门槛了。”

“······”

李知非扶额，真的是，脸上些许无奈神情，眼里却带着笑与释怀。

“早上那一剑太利，看不到芸芸众生，你还是老样子···”

只是出剑···

李知非站起身，霜华剑泛着剑光，他伸手拔剑，递出。

轻飘飘一道剑光在空中荡漾，四周空气渐冷，下一刻，四面八方的剑光像一张大网笼罩整个扶摇峰。

季清辞伸手，白色的雪花飘落在她的掌心，她抬头看向李知非。

男人收剑入鞘，雪花纷纷避开他所站立的地方，背影有些寂寥。整个扶摇峰在这一剑下落雪，从春日走向凛冬。

“帅吧？”

李知非转身，挑起一边眉毛冲季清辞笑，一如当年北海之战，他孤身一人挑翻众多妖王，一人一剑，独守北海三月，北海落雪，霜华染血。

季清辞带着苍山弟子疾驰来援，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