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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写出来的。前面一笔一画还算认真，到后面抄的烦了，字迹更是潦草得不行，像是野狗刨出来的。

云出岫毫不怀疑，让孟鹤自己来认，他也认不出这扭扭曲曲的笔画写的是什么字。

两个人上交的宗规摆在一起，对比之惨烈，哪怕是不识字的人也能看出两者好坏。

“孟鹤，你日后多一门功课，每天和虞玖练习一个时辰的书法。”

孟鹤果然抗议：“我才不要和他学，而且我是修士，学书法干什么？”

云出岫摆出来了几张符咒：“书法练得好，符咒也能画的好，字好有利于提升符咒品质。”

符咒本来就是弯弯曲曲，就孟鹤这狗刨字体，心里想的跟画出来完全是两个效果，到时候成品肯定十分灾难。

为了表明自己并不是要难为孟鹤，她抽出一张孟鹤写的宗规，提笔在一旁的空白处写了几个字：“没指望你学到虞玖那种的水平，只要你能够把基础的笔画练到位就行。论写字的水平，我也比不过虞玖师弟，所以才让你同他学。”

云出岫顿了顿，补充了几点好处：“修仙要修心，书法可以静心，孟鹤……我让你学练字，自然是对你的修行有好处。”

孟鹤就是太毛躁了，练练字、静静心，免得过分跳脱，于心境有碍。而虞玖正相反，云出岫希望欢脱的孟鹤能够给对方带来一些鲜活的生机，不要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虞玖面带微笑：“师姐，一定要我教他吗，可是我不是很想教呢。”

被夸赞书法好，虞玖也没有多高兴，在成为鬼修以前，他也曾经拥有作为人的短暂记忆。

他出生世家大族，是帝都虞家嫡系脉的第一位男丁，作为嫡长孙的他承受了太多期待。

只是人类的血肉之躯本无法容纳至阴鬼体，以至于出生起他便体弱多病，常年病痛缠身，直到这副人类皮囊死彻底亡的那一刻，他都饱受着疼痛的折磨。

这是鬼母为他精心挑选的身份，虞家是十分严苛的世家，而且人丁兴旺，子嗣众多，内里多的是阴私诡谲，拥有世家气运，又有无数怨骨，这样才能孕育足够优秀的鬼子。

身体越痛，性格就越扭曲，“死去”的那一瞬间，才能怨气冲天，拥有更高的修为，虞玖这个鬼子，可是一“出生”，就拥有接近金丹实力的修为。

不过他如今境界跌落，只有区区筑基期后期一重。

虞玖出生时，嫡系一支人丁凋零，他从小就要学君子六艺，两岁便要握笔练字。只因身体太弱，他的骑射功夫不行，在琴棋书画上却是格外有造诣。只是这些过往学的东西，并不能让他多骄傲，反而会因为牵动那些糟糕的记忆心生恼火。

当然，他不想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心眼子多的人最讨厌缺心眼，虞玖是真讨厌孟鹤。

“负责教学有宗门贡献值。”

云出岫脸上是和他如出一辙的微笑：“孟鹤他前两日接了杀妖兽的任务，虞玖师弟现在还倒欠宗门一大笔贡献积分呢。清虚宗不过小门小派，养不起闲人。”

事实上不管是大小宗门，都不会白养着弟子，而且大宗门越是底层的弟子，比如说杂役，干的活多，拿到的分例却很少。

毕竟除草种田这种活和杀妖除魔的积分肯定是比不了的。不过内门弟子拿到的资源多，亲传弟子更是有师尊补贴，日子相对会滋润一些。

但即便是顶尖宗门，给内门甚至亲传弟子的福利也不是从头提供到尾，他们会根据修行进度提供补给。如果弟子修行速度太慢，能力不达标，考核都过不了，宗门也会收回丰厚的资源补贴。

身欠巨债的虞玖选择向宗门贡献低头：“我教，每日一个时辰是吗？”

“对，一个时辰五贡献，时间按照你的修行进度安排。”想起来一旁的小师妹，云出岫道，“师妹也跟着一起学吧，教两个人一个时辰十贡献度，按次数来。”

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和谐的师兄妹关系就是要彼此互补，共同进步。

“我也可以学吗？”钟微脸红扑扑的，“可是我不识字。”

“没事，孟鹤也一样。”小魔头生在魔界，只晓得打打杀杀，名字听起来十分文艺，实际上却是不太识字的文盲。

“可是我也没有宗门贡献度。”学习是要付钱的，在凡界，不管是去私塾还是请先生到家里授课都得掏钱，毕竟知识不是无价的。

云出岫很是大气道：“这种基础教学算是宗门福利，走咱们宗门的公账。”

毕竟要是不认字，连功法都看不懂。那种可以直接灌顶知识的玉简可是很昂贵的，修行本身就是一条学无止境的道路，多学点基础知识有百利而无一害。

出于尊重，云出岫还问了虞玖一句：“师弟有精力教吗，若是不愿，就我来教小师妹也可以。”

“可以。”放一只羊也是放，放同时放两只，还省精力省时间。

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