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
“李婶,便宜一点嘛,俩文钱一颗行不行,你看你这晚菘都烂了个口。”岑韵礼扒拉着晚菘,指着晚菘上被虫子蛀坏了的口对李婶说。
李婶摆摆手,面带嫌弃,“去去去,什么烂了一个口,这就是不小心刮到的,好的很呢,你别瞎说啊。”
“四文钱不讲价,不买就一边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岑韵礼悻悻的放下晚菘,转过身翻了一个白眼,嘴里小声嘟嚷着:“切,烂掉的菜,你不卖我还不买呢。”
冬天了,天气寒冷,雪飘的到处都是,她本来想给妹妹岑时宜做一锅暖烘烘的菜汤。
岑时宜身体差,不能怎么吃荤腥,果蔬中,她尤其爱吃晚菘。
快落雪了,家家户户都囤着过冬的菜,只看到卖肉的,没看到卖菜的。
她转悠这么久,也就只看到李婶在卖,卖的还死贵。
岑韵礼心想:这李婶真是越来越小气了,扣扣搜搜的,烂菜都不能便宜点。
岑韵礼早些年也想过自己种菜,可就是奇了怪,自己家的菜怎么都种不活,明明步骤都是对的,可就是种什么死什么,她所幸也就放弃了。
岑韵礼望着天,一脸惆怅,今年的冬天该怎么过啊。
今年镇上又开了一家客栈,修缮的比岑韵礼家的客栈好,生意都去那边了。
她没赚到什么钱,所以过冬买的食物也没多少。
她家里三张嘴,尤其是弟弟岑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大小子可能吃了
岑韵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向着自家客栈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地方,远远的她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客栈门口。
不是岑时宜,也不是岑溪。
岑韵礼眯眼定睛一看,脸倒是没看清,看个头是个男人。
岑韵礼走到男人跟前,微仰着头热情的笑着说:“客官是想住店吗,怎么不进去。”
她边说边打量着常烁,嚯,这一近距离一看,不得了。
大冬天,男人还穿着单薄的白衣,身上背着把剑,腰间别着个玉佩,混身上下透着气度不凡。
尤其是腰上的钱袋子,鼓鼓囊囊的。
岑韵礼眼睛登时就亮起来了,脸上笑容也越发的灿烂。
我的个乖乖,这一身来头,那衣服的做工一看就很贵,还有那玉佩,值不少钱吧。
岑韵礼在心里唏嘘。
在岑韵礼打量着常烁的同时,常烁也在打量着她。
他皱起眉头,眼前这个矮个土豆,看脸是岑韵礼没错了,可是怎么跟前世差别那么大。
前世的岑韵礼虽然矮,但那气势是没得说的,性格乖戾,浑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看起来不像眼前这个那么……嗯……人畜无害?
可是他一路打听过来,是这里没错啊。
常烁有点疑惑,难不成,这岑韵礼还有个双胞胎姐妹?
“你们店太破了,住不下去。”常烁说。
岑韵礼嘴角抽了抽,笑容僵在脸上不上不下。
“那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
“我来找一个叫岑韵礼的人。”
岑韵礼眼神里满是狐疑,这种一看就很有钱的主找她干嘛。
“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她问道。
“这不方便说,你让她出来就知道了。”
“好像,不太方便呢客官,你看这……”岑韵礼搓着手,目光炯炯的盯着常烁的钱袋。
常烁一看她那动作,再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看到钱袋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岑韵礼,“这下方便了吗。”
岑韵礼接过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真的银子!她顿时喜笑颜开。
她想过常烁会给钱,但是没想到会给这么多,这可是银子啊,这下好了,今年冬天不愁了。
她盘算着该怎么花。
常烁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请问这下可以让岑韵礼出来了吗。”
岑韵礼收起银子,谄媚的说:“当然可以了客官,你先随我进来住下吧,岑韵礼要过几天才回来。”
岑韵礼当然没那么傻,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她又不认识,而且也不说见她干嘛,她才不会暴露她就是岑韵礼呢。
她打算先把人稳住,骗进店,给他下点药,先把值钱的东西给洗劫了,然后找人给运出宁安镇。
是的,岑韵礼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客栈之前是黑店,专门洗劫过路的有钱人,为了岑时宜的病。
但也不会让对方身无分文,她通常会给对方留点路费,然后找人运出宁安镇。
后来被岑时宜说了也就不这么干了,但是生活也越来越清苦。
常烁想了想,还是跟着岑韵礼进了客栈。
虽然他无比嫌弃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但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