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裤与旧
振林酒店一行后,听闻那位霍家少爷当晚就被接走了。
此外,出于某种原因,院长亲自施压,急诊室那晚值班的医生护士都被三缄其口,人们再也无法向叶家明目张胆的打探。
月余后,日子终归平淡。
一个和风细雨的周末,女孩早早出了门,再次来到图书馆。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旧纸张混合油墨气息,青诚满心欢喜,信步来到某个区域,精挑细选了数本后,一屁股靠窗坐下,在知识海洋里畅游起来。
恰逢霁雨天迥,身后传来一句:“Are you learning English?”
蓦然回首,那人竟是霍修。
青诚下意识起身惊道:“誒,是你!伤好了?”
安静被打破,不远处有人不满的看了过来。
青诚充满歉意坐下,而后瞄了眼近旁邵宽,冷不丁又想起此前与霍母的那番对话,态度登时冷却下来。
她重新端起手中的书刊,板着脸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霍修微微一笑:“来看女侠阿。”
说着,人坐到了对面,直视她眼底,单刀直入的发问:
“当日为何舍命救我?”
随这一举动,青诚猛然查觉不远处还有数名保镖亦步亦趋。
这些审视的目光,再次带来了似曾相识的压迫感。
青诚倍感愤懑,当即连珠炮似的低声应道:
“遇见你的前一秒,我关心的只是一只叫花花的半岁小猫,哪料下一秒你这家伙闯进了眼,于我而言,两者其实并无不同,仅后者需要帮的难度,比!较!大而已!”
霍修抖了抖眉:“小猫…呵,你可知那日面对的是何人,若稍有差池又是何后果?”
青诚略为停顿,继而冷言再道:
“春寒料峭,你身着丧服,让我报警时,已是血流如注;而那门外之人,各个凶神恶煞且以强凌弱,甚至还疑似冒充警察,这便是我相助你的全部理由。
鉴于当时情景,就算事后后怕,那也只能是后怕了,而你到底是谁,在当时超出了我思考范畴。”
说完,青诚也扬了扬眉:“过后就你家架势来看,也不再是我主观想思考的,只盼你霍家千万别让我后悔救了人就行。”
霍修听罢,良久不语,却不知想到了何事,忽而咧嘴笑了起来。
望着眼神越发不善的小女孩,霍修反手从邵宽处取出一个礼盒放到桌上。
“既如此,那姑娘为何不要报酬呢?我是见过你胆识的,连死都不怕之人,难道会怕富贵压身吗?”
青诚斜眼看了看那礼盒,越发地没好气:
“开口闭口就是钱,万物皆可议价是吧!但怎么办呢,您家这泼天富贵对我来说,还不如赔条裤子呢,全当及时止损了!”
一听这话,霍修无视图书馆的噤声标识,朗大声笑起来,边笑还边用粤语跟邵宽说:
“新鲜滚热辣咧,我地几耐某得见得敕似曲甘晒利个?”
听罢,邵宽严肃刻板的脸也同步上扬。
而青诚白眼却翻上了天,她起身向远处的管理员致了个歉,而后压低音量冲霍修回敬道:
“里度系云林,广东话不讲识晒,你话我嚣张我都系明格!如果呢就系你表达感谢格方式,咁,直行右转大门口,唔该晒!”
霍修闻言忍笑罢了罢手:“吾好意思,话口未完。”
说完,他坐直身子,打开礼盒切换普通话正色道:
“在下来自港内,乃召远霍家的次子,那日清明祭祖突遭绑匪,幸得姑娘仗义相救,此前振林酒店之举实非我本意,亦不能代表霍家真正态度,在此郑重向姑娘道歉,万望你能不计前嫌并给在下一个回报的机会。”
礼盒内,赫然入眼的是一条崭新背带裤。
青诚哑然,犹豫片刻后她取出裤子,看了看邵宽又看了看霍修,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喃起来:
“那门隔音这么差阿……”
接着,想到对方刚说得真诚又不似玩笑,当下芥蒂略消,于是一扬唇角拍了拍背带裤:“那行,只要尺码合适就算你回报了。”
闻言,霍修双眸微动,他松开十指交错的手说道:“救命之恩岂能如此为报,在下欲与姑娘义结金兰,日后守望相助,姑娘意下如何?”
听他这一口一个姑娘的,末了竟然还要拜把子,青诚不可置信的重复道:
“义结……金兰?!”
霍修如墨的瞳闪过一抹略显期待的笑:
“对,当我义妹。”
这让青诚更懵了,她甚是尴尬的回道:“不必了,我真不缺哥哥,好意心领了,哦,对,你若有心,就再赔18元给钟叔吧,他那几扇门都被弄坏了……”
说着,她见邵宽一副眼珠要瞪出来的模样,又笑道:“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