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巫婆的新体验

的手松开了。尼库姆露出一个神经质的微笑，一个交易！她的老本行，用这狡诈的礼物换取了不计其数的珍宝。

“你想要什么？用什么来换？”一边说着，她一边将伊达利亚让进了珊瑚礁小屋。

“你动听的声音？当然不算拔尖，但总也有些价值。或者你的漂亮的——唔，橙红色的头发？你自己切的实在有些乱糟糟，剃掉这些，你就要变成一个光头了！”

像是想到那个场景，海巫婆刚说完就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伊达利亚没有理会她的嘲笑，而是状似无意的在海巫婆这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新屋里游逛。

“你在那儿晃些什么？是因为恐惧而四处踱步吗？放心，我也不大想要你那头乱蓬蓬的短发，我想，你还可以付出点儿别的，比如你的视力？我想那双生机勃勃的金棕色大眼睛一定见过海底和陆地上不少的风景和奇观，我正需要一件这样的藏品！”

海巫婆兴奋的叫嚷着。

而伊达利亚很快锁定了她的目标，一个坩埚，她对它不陌生，这正是海巫婆最常用来熬魔药的那个。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她本来已经做好顺走一件小小的魔法权戒，一个魔法水晶球，甚至是一个魔法化妆镜的准备——前提是它们都不算太大，可以塞进她的腰包，而且海巫婆并不常用它们，只拿这些做她小屋的点缀或者交易中付出的物品，她把它们散漫的堆在桌子上，向来客展示她富裕的库存。

但这么多的小物件，感应器偏偏在她走过那个大桌子，去到海巫婆的炼金台时候才发烫起来，毫无疑问，她的目标就是这口说是小锅，却也有一个手掌那么宽的魔药坩埚。

海巫婆还在兴奋的描述着她残忍的狂想，伊达利亚在片刻慌乱后已经有了新主意，她停下团团转的步伐，游到尼库姆身边，她是个少见的干瘦的人鱼，形容枯槁，却有双沉如深谭的狡猾的绿眼睛，让她显出几分精明狡诈的模样，尽管她刚刚讽刺过伊达利亚乱蓬蓬的自制发型，但她那头枯黄发白的乱发也不遑多让。

伊达利亚看着这个怪异的、离群索居的同族——就她所知，没人知道尼库姆有什么朋友，没人知道她活了几百岁。绝对不止人鱼族那应该的三百岁，从父王的小时候，她就是一个阴暗的传说了，多年来被人鱼母亲们用来吓唬调皮的孩子。

伊达利亚调整了一下心情，抓住了尼库姆的右手，后者被惊的抖了一下，她快速的甩开了少女人鱼的手，像是甩开一条令人嫌恶的珊瑚虫一样。

因为震惊，尼库姆那种刻意营造的阴森疯狂的声音也有一瞬间的变调，她现在听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尖叫着的小老太太:“你干什么！”

“我恐怕不能给你我的眼睛，”伊达利亚被她的尖叫也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我恐怕不能给你我的眼睛，尼库姆，我需要用它来学习更多的知识，我想要成为你的学生。”

就她所见，这儿就一口坩埚，做黑暗法师兼害妹仇人之一的学徒听起来是个疯狂的想法，但这是伊达利亚所想出的第一个接近这口坩埚的方法。

偷回去一定没戏了，但她想补充能源的方式既然是让替代能源接近乐于时那个能调出光屏的板子，那么换句话说让板子接近坩埚也是一样的道理，她的腰包绝对能放下那块儿小板子。

她说完就忐忑的等着尼库姆的回答，从尼库姆避如蛇蝎的甩开她的手这一点看，她的前景不算太乐观。

与她担心的相反，海巫婆一边揪过一条黑色的海草手帕狠狠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一边发出一阵尖笑声。

“哈哈哈哈哈，黑暗神在上！这是我本年听过最新奇的笑话，海王的第三个女儿，海之国的公主殿下，大海最纯净的女儿，一位王血人鱼！现在提出要做我这黑暗侍从的学生？”

她用前所未见的新奇眼光打量着伊达利亚，绿眼睛黏着在伊达利亚身上，而且越看越满意。

“你有够愚蠢的，确实！愚蠢，像你绝大多数同族！但鲁莽，这有些冲动蠢货独有的特征，有时候却可以解读成勇敢，你有做个好学生的可能！”

“一个学生，这词可真陌生！我从来没有过教学生的经验，但黑暗神在上，有什么是我大法师尼库姆解不开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