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三只鸡,离开我儿子
院子里的槐花树枝繁叶茂,苏清漪闭着眼睛躺在树枝上小憩。
树影斑驳,日影婆娑,春风如一缕青烟在身边缭绕。
袅袅春风中,几片白色的花瓣徐徐飘动,淡淡的槐花香飘满整个小院。
忽地,一阵大风吹来。槐花树花瓣犹如一场大雪纷纷落下,落在少女乌黑的头发上。
睡意蒙眬中,她闻到隔壁院子里飘来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顿时打起了精神,难道郝美身体不舒服?
她身体灵活地从树上一跃而下,去厨房拿了些鸡蛋放进篮子里,提着篮子前去看望。
当她推开门走进郝美家院子时,草药味道更重了,苦得有些刺鼻。
她捏住自己的鼻子,见郝美端了一盆血水从屋里出来。
苏清漪立马焦急地走上前询问道:“哪儿受伤啦?怎么流这么多血?”
郝美解释道,“不是我,是昨天夜里我上山砍柴的时候,看到有个人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晕倒在地上,我便把他背了回来,看看还能不能救活。”
苏清漪走进屋里,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全身上下血肉模糊,连脸都看不清。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像被火烧过一样。
她不由得心生怜悯,“伤得这么重,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我请郎中来看过了。郎中说,吃完这些药,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郝美长叹一口气。
“你一边熬药一边照顾他怎么忙的过来,今后我来帮你熬药吧。”苏清漪话音刚落,听见外面传来哐哐当当地敲门声。
有人正在大力粗鲁地敲她家院门。
“苏清漪,开门!快开门!你有本事勾引男人,你有本事出来啊。快点给我出来。”
苏清漪走过去,看到一个胖胖的女人怀里抱着三只鸡站在她家门口,鸡在她怀里不安地拍打翅膀奋力挣扎,鸡毛唰唰地往下掉。
“伯母,您找我什么事?”
胖女人斜睨着眼,上下打量道,“你就是苏清漪?”
“是我没错。”
“给你三只鸡,离开我儿子。”胖女人毫不客气地把鸡扔到她身上,像打发要饭的一样。
伯母,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鸡,呸!我不是为了钱才跟你儿子在一起的。苏清漪本想这样清高地解释。
但转念一想,又能收到三只鸡,还能从此摆脱那个人的纠缠,竟还有这样的好事主动找上门来?
她迅速将地上的鸡一手一只抓起来,弯腰鞠躬道:“谢谢伯母,我马上离开他。我保证以后躲他远远地,再也不见他了。”
胖女人不屑地嗤笑一声,“哼,我就知道你是这种女人。”
午后,阳光正好。
村民们在田野里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奇怪的身影正偷偷摸摸地跑过来。
那人弯着腰,用一块破布把自己的脸包起来,只在眼睛的位置留了两个小洞,躲在树后面四处张望着。
苏清漪看了一圈,没看到王霸的身影,这才放心大胆地走出来。她长舒一口气摘下头套,看到周围干活的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不过她早已经不在乎了,这一路她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安全到达田野,赶紧开始刨地干活,把锄头抡得飞起。
额头上的汗珠唰唰往下掉,她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没想到,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
救命啊!他怎么又来了,到底有完没完。
苏清漪见到他吓得扔掉锄头撒腿就跑。
王霸见状立即追上去,“喂,你跑什么?”
“我已经收了你母亲的鸡,答应再也不见你了。”地里时不时地传来她的惨叫声。“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
苏清漪拼了命地使劲往前跑,“我就是我就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快给我停下,别跑了。”王霸在后面穷追不舍。
“我不要我不要!”她坚决道。
“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没有我没有!”苏清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王霸追了一路,终于累得跑不动了,靠在树边气喘吁吁地歇息,喃喃道:“女人,我现在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苏清漪每天忙完地里的活后,都会来郝美家里熬药。
这天,郝美不在家。
苏清漪进来后便径直去了厨房,把地上草药放进药炉子里,生上火开始煮药。
就在这时,听到隔壁屋里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苏清漪心想,难道那个人醒了?她把煎好的药倒在碗里,端着碗走过去。
她轻轻地推开屋门,见那人正坐在床边,用湿毛巾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头发也利索地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