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

察觉到了硝子不赞同的视线，不过五条悟并没有反思的意思。

“嗯？没关系的吧，反正他们今天把操场都夷为平地了，多赔一扇门没什么的。”

少年耸耸肩，表示全场的损失由五条家卖单，随后走进医务室，直接将怀里的八月扔到了床上，绝对称不上温柔的动作看的硝子叹了口气，跨步上前替女孩盖好了被子，在碰到昏迷的女孩冰凉的手后动作一顿：

“你确定只是体力不支？小八体温似乎过低了。”

“六眼看到的她生命体征都很平稳，硝子要是不放心就自己检查一下呗。”

五条悟到没有反驳，毕竟六眼在八月身上经常失灵，少年又思考了一会，将墨镜取下后直接坐到了病床上，盯着八月看了几秒：

“……硝子，你说杰当时在想什么呢？”

“哈？你说莲花上的那只眼睛吗？不知道，就那么几秒应该只会感到震撼吧？毕竟我隔那么远都起一身鸡皮疙瘩——接着，帮忙夹在小八的指尖上。”

硝子将指夹式脉搏血氧仪递给坐在八月身边的五条悟，转身打开柜门，挑选药剂。

“……”

［震撼吗？…不止吧？］

少年低头握起八月的左手，感受着冰凉柔软的触感，过低的体温在还是夏季的正午显得人更加脆弱。

不仅如此。

五条悟食指向上滑动，捏了捏少女的指尖。

［骨架真的好小。］

视线上移，进入五条悟眼帘的是八月苍白到不健康的小脸，没有了墨镜的阻挡，接受到的“没用”的信息瞬间多了许多。

八月的睫毛很长，特别是下睫毛，又长又密，但都没有很翘，所以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下垂的睫毛阴影会显出她像bjd一样与生俱来的脆弱与格格不入，如今紧闭双眼的模样在五条悟看来要比起之前来说更不顺眼，更像个死物一样的假人了。

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自己同八月对峙的那一眼，还有莲花中央的那只眼睛，六眼看的出来那其实就是八月眼睛的咒力化，但是……

少年伸出另一只手，碰到了少女的眼皮，停顿了一下又滑到了她睫毛上，感受着睫毛的颤动。

五条悟觉得比起她现在的眼睛，被咒力化之后反而更与她相配一点，至少像个活物。

“变态……”

硝子的毫无感情又带有几分恶心的声音传来后，五条悟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离八月只有不到他小臂的距离，近到，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到自己脸上。

“……？！！！”

………………

还有一瓶药剂放的太里面了实在够不着，硝子转身准备要五条悟帮她一把，结果就看到让她差点摔碎瓶子的一幕：

白发少年低垂着脑袋，一定让硝子形容他现在的神情的话就是……

有点恶心更有些瘆人。

他轻握着八月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还捏了两下，身子也越来越低，伸手触碰了少女的眼睛，本来就让硝子觉得瘆人的脸上有勾起一抹笑意，在他离躺着的少女逐渐只有半个手臂的距离时，硝子终于反应过来，阴沉着脸开口将五条悟的动作打断：

“变态……”

“悟…你……在干嘛？”

夏油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医务室门口，似乎在思考现在的场景，表情空白了半响，开口时都有些结巴。

“……！！”

“不要大…大惊小怪啊！我就是有些好奇小八的眼睛，因为那个术式啦……啧，总之别多想，而且说到底都是杰的错！”

五条悟迅速挺直腰板站起身来，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在这个场景下还能够面不改色的直接转移炮火。

“……关我什么事情？”

“因为杰对八月术式的反应很有趣啊，所以我好奇很正常——呀！硝子你在干嘛？！”

门口的少年像是觉得屋内有什么病菌一样，迟迟不肯踏进，而一旁的硝子更加夸张，拿起一旁的消毒液就对着五条悟周围狂喷。

“等小八醒来后一定要洗澡，夏油，快把这个变态拖开，远离小八！”

“抱歉，我暂时不想被思春期的少年传染。”

夏油杰微笑退后半步。

“都说了不是！我的女朋友怎么也应该是井上和香那种性感美女！才不是小八这种……”

“……”

“小八这种怎么了？”

硝子停下手里的动作，挑眉看向突然哽住的少年。

五条悟表情突然有些怪异，眼睛胡乱的瞟了一圈，最后定在了躺在床上的小八身上。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后颈，抬头长叹一口气，神态终于逐渐变得平静起来，移开视线后无奈开口：

“就是想起来……唉…算了，没什么……”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