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大昭,长在大昭,抚养你成人的父母也是大昭人。这般行为,死后有何眼颜面去见你的父母?”
扶渊厉声喝道,他既然知道了温齐修的身份,自然也能查清背后的事,明白他的怨恨何处起,也知晓这仇怨找错了人。
“你是否觉得我扶家是杀你父母的仇人?”
“难道不是吗?!”望着扶渊平静面上浮现的嘲弄神色,温齐修暴怒叫吼,红了眼眶,握着缰绳的手不断用力,粗糙的缰绳生生勒红了手。
他是战场上的遗孤,养父母心生怜惜抱了他回家。安稳幸福的日子在他五岁那年被打破,那时的扶将军却容不得他这样的异族,将他的无辜的父母残忍杀害。自此,他没了家。
纵是那人早已命丧黄泉,但他的儿子仍享受着荣华富贵,可他却要沿街行讨,挨无数的打只为一口果腹的馊馒头。
“真是可笑,唐相就是这样告诉你的?”扶渊笑了出声,握着长枪的手收紧,枪头对向温齐修,起势,做攻击状,“那便为你的父母报仇吧?”
温齐修眸色微变,再次望向军营处。远处一切如常,他不由得皱了眉,视线扫过对面的军队,心中数着数量。
一张张面孔快速闪过,温齐修慌了神,按照他的计划此时粮仓该起火才对,为何此时毫无动静?
“在等什么?”
温齐修猛然抬头,撞入对方含笑眼眸,心头猛然一震,面上狠厉之色浮现,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竹笛,快速吹奏起不知名的音律。
预期中的慌乱却没有发生,有的只是对方士兵不解的神色,温齐修慌乱更甚,手中动作逐渐凌乱,笛音越加尖锐刺耳,可是毫无作用,只收获了不少看傻子的眼神。
怎么会这样?温齐修不愿意相信,仍在坚持着,来不及换气让他涨红了脸。
明明他们的马都被他动了手脚,经过了特定的训练,表面上毫无破绽,绝对不会检查出异常,却会受他笛音所控。
“别吹了,也别等了。”扶渊紧握手中长枪,拉紧缰绳,蓄势下令,“后备无人,你的唐相此时先你一步离去了,到了下面记得给你的父母报仇雪恨!”
没有了后续的援助和笛声干扰,温齐修毫无胜算,两军刀剑相向,形势十分明朗。
最后,温齐修被挑到在地,一箭穿心之时,手中仍握着他的长笛。
陈年的笛身有不少裂纹,既老旧也不名贵,是他的父母送他的生辰礼,砍的屋外毛竹,一刀一刀制成,尾部歪歪扭扭地刻着他的名字,他那不识字的父母如同画画一般一笔一笔复刻而下,此时却是血迹斑斑。
军帐中,沈奚,崔静和裴楚然三人围坐在一起,紧张地等候着。
崔静问:“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沈奚答:“肯定不会的。”
两人对视一眼后,同时点点头,齐声道:“不会的。”
裴楚然本也有些担忧,见到她们两人这副模样,突然便笑了,宽慰道:“好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万事齐全,只待今夜庆功。”
京中太子出其不意地出手,一击就中,唐相也无翻身之日,只是事情牵涉重大,暂押天牢,等候处理。再看邺城这边,该清扫的早就清扫了,该部署的也部署了,温齐修同柳正平几人不知消息是京中传来的消息本就不是出自他们主子之手。
静候佳音便可。
良久,列队行进声传来,胜利的号角声相伴。
三人走出帐子,迎接归胜的众人。
隔着远远的距离,沈奚抬眼看去,只见那人立于高头大马之上。两人遥遥相视,眼角眉梢染上畅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