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沈奚从睡梦中醒来时已是傍晚,长时间的睡眠没有让她精神焕发,反而更加乏力和困顿。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从床榻上下来,推开了窗,经冷风一吹才清醒了一些。
“别着凉。”扶渊自身后给沈奚披上厚重的披风,“在这里吃晚饭吗?晚一些我送你回去。”
“不了,下次吧。”沈奚摇了摇头,没有提前告知沈母,此时沈母肯定也做了她的饭。
“也行,现在回还是再休息一下?”扶渊没有勉强,“要不去找常大夫看看,我有些担心你的身子。”
“过几日我再去看看吧,可能是夜间着凉了,也可能是最近事情多,累着了。”沈奚想了想这几日较为忙碌的事务,决心过几日闲下来再好好看看。
“这几日你可曾见到什么特别的人,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扶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温度正常。
“没有啊。”沈奚这几日忙的都是生意和军中的一些事,甚至没有新谈什么生意,也就没有接触什么新认识的人的机会。
“就是太劳累了吧,你别担心了。”沈奚宽慰他道。
商会和军中的马匹买卖现在也都是沈奚在负责,再加上原来马场的买卖生意,她又放心不下那些母马,也就时常泡在马厩里,往来交流的人都是认识的。
刚好蒋仲牵了马车过来,沈奚拒绝了扶渊送自己回家,军中事宜为重,她也不是第一次走夜路了,无需相送。
回到家中之时,晚饭都还在厨房里温着,沈母和沈朗都还在等她,见她入了门,晚饭这才被端上桌。
“阿娘,日后饭好了你和阿朗便先吃,无需等我。”
“好好好。”沈母一口应下。
沈奚轻轻叹息一声,别看沈母现在答应得快,其实敷衍至极,从前沈母还会跟自己掰扯两句,现在是沈奚说什么,沈母都说好,最后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阿姐,有你的信,我给你放在你房间的桌上了。”
沈奚想了想,应该是步清竹写来的,算算时间也该是她回信的日子了。
沈奚平静地点点头,以为这是一封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的普通的信,可当她回房后阅读完那篇幅不长,仅一页的书信后,心中平静的湖面骤起波澜。
沈奚的上一封信提到了商会卖出的马的去向,恰好步清竹去往此地谈生意,刚好想起沈奚提到的商户,一打听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些人,更不用提从邺城卖出去的马了。
心中恍若有一块巨石重重掉落,声音很响,压迫感很强,沈奚的所有感观都被纷乱的思绪占据了。
商会、商会会长、何松、蒋老板、柳正平……
这几个人的面孔在沈奚面前轮番闪过,所有的事情像一个个散落在地的珠子,串起来它们的线显露了,珠子头尾相连,被串成了一串,最初的样子终于被发现。
蒋赵之间的斗争,何松是最后的受益者,而柳正平明显是投毒案背后的推手,也就是说柳正平借何松之手成为了商会真正的掌权人,表面上独立的第三方才是幕后之人。
针对马政的新政总不会是假的,可想而知朝中之人布局之深。
从邺城出去的马没有去到该去的地方,那经过商会之手的马又怎么会是正常康健的马?
军中母马无故精神萎靡一事必然也是有人故意为之,而再次流入军中的战马——在战场上同将士们并肩作战的伙伴,谁又知道这会不会是一把夺命弯刀呢?
沈奚手中的信纸被她捏皱,她的信咚咚咚地跳着,若是此时战事起,大昭何以应战?
“蒋仲!”沈奚忽然高声呼喊,颤抖着将信折叠好,边喊边慌张而出。
此时沈母和沈朗都已回房准备歇息了,突然听到沈奚的呼叫,也急忙起身询问情况。
“奚儿,发生何事了?”沈母忙问。
“阿娘,此事说来话长,过后我再同您解释。”沈奚四处张望,脚下步伐焦灼,“蒋仲走了吗?”
沈母见她如此慌张,忙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抚道:“蒋仲好早便走了,你要去寻他吗?”
“你先别急,现下便牵马,娘去给你点个灯笼,你带上灯笼骑马去。”说着,沈母就去点灯笼了,边走边温声道,“奚儿你别急啊。”
沈奚也冷静了几分,此事急不来,这时候她无比庆幸之前给蒋仲送冬衣的时候去过他们几人的住处。
提上沈母准备的灯笼,一路策马去到蒋仲住处,将睡梦中的蒋仲吓了一跳。
“蒋仲,你有办法带着我悄无声息地进军营吗?”沈奚问道,忽然又想到什么,改口说,“不,不用带着我,你可以悄无声息进去,再让扶渊也悄无声息地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同他说,你可以做到吗?”
“可以。”蒋仲没有问缘由,两人都骑马而去,而后沈奚等候在指定地方,蒋仲弃马轻身入军帐。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