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你

楚一飞看到梁静怡进来说：“来看看这幅画。”

梁静怡把沏好的茶放到旁边桌子上，走到画板前站定，仔细端看了一会儿说：“画面看起来感觉很舒服。”

“嗯，有一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感觉，温柔而纯粹，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画风了。”楚一飞说。

“这是谁画的？不会是之前给你发邮件的那个人吧？”

“是啊。” 楚一飞在旁边的圈椅上坐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其实我之前去西市看望陈老的时候在他们美院举办的毕业展上见过她的画儿，当时就想说收他做关门弟子，不过我还没开口陈老就说学院里预备让她出国，没想到前几天竟然收到她的邮件。”

“既然那时就想收她为徒，为什么还要让人家等那么多天？”梁静怡在另一张圈椅上坐下，不解地问。

楚一飞将茶杯放下：“绘画其实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现在的年轻人又太浮躁，总免不了想试探一下，这不让人来画了幅画又回去了。”

“你呀。”梁静怡摇头失笑，转念问：“确定了？”

“确定了。”楚一飞笑着答道。

“确定了的话，我就回复澜微。”梁静怡叹了口气，商量道：“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不能多收一个吗？澜微那人你知道的，她难得开口请人帮忙。”

楚一飞：“还是算了，家里还有呢，多了顾不过来。”

“行吧。”梁静怡站起来准备去打电话，走到门口，转身问：“她叫什么名字啊？”

楚一飞： “唐乔。”

“唐乔？不会是一个人吧？澜微让你教的她儿媳妇也叫唐乔。”梁静怡简直不可思议。

“巧合吧。”楚一飞也愣了，反应过来说：“早知道让她多留一会儿，等你来了，不过没事，明天她还来。”

梁静怡看着外面的雨问：“她走多久了？下雨了，不要淋了雨。”

楚一飞宽慰梁静怡，“走一会了，应该没事，她说有车来接。”

原本是有车接的，不过司机后来打电话说家里人生病了，他要送家人去医院，希望唐乔自己回去。

这里地处郊区很难打到车，唐乔百度了下，往前走一公里多有公交，天还早，她决定乘公交。

谁知道走到一半下起雨来，初秋的雨竟也说来就来，气势磅礴，附近都是灌木植被，躲雨都没地方。

唐乔穿的长裙外套一件针织衫，很快便被淋透，凉冰冰贴在身上水滴如柱，已经走了一大半，再返回去反而需要更多时间，唐乔把包顶到头上快步往前面公交站跑，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泡个热水澡。

到公交站台上唐乔皱眉，站台上竟然没有遮雨顶棚，只有一个竖着的牌子，上面写着该路公交经过的站点，好简洁。

雨水滂沱仰着头视线很快模糊不清，唐乔抱着胳膊到站台旁的梧桐树下躲雨，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在唐乔面前停下。林季屿举着伞从车上下来，牵着唐乔把她塞到后坐上。

“擦一擦”林季屿把纸巾盒递给唐乔，并把暖气打开，座椅加热。

唐乔接过纸巾牙齿打颤地说了声：“谢谢。”

林季屿看着浑身湿透的她眉头紧锁，“淋了多久？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送我去清溪公寓就行。”唐乔把脸上的水擦干，湿衣服贴着皮肤，黏答答凉飕飕，真皮座椅上聚集了一汪小水洼。

“不介意的话先披一下。”林季屿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递给后座的唐乔，一是保暖，二是知道她浑身湿哒哒的尴尬，让她遮挡一下。

唐乔没有拒绝，接过来盖在身上，衣服上带着干燥温热的气息，有一种淡淡的属于植物的清香。

“你怎么在这里？”林季屿问。

“楚老师家在这里，过来拜……拜访。”唐乔捂住口鼻打了声喷嚏，问：“你怎么在这里。”

“有点事情。”林季屿含糊道，他时不时抬眼看后视镜，唐乔面色苍白，林季屿不放心地再次问：“真的不用去医院吗？那么大雨，万一感冒了。”

唐乔靠在车门上，垂着眼轻轻说：“我最拍去医院，回清溪公寓后我叫家庭医生过去。”

“是啊，你从小怕进医院，能吃药绝不打针。”林季屿想起以前她和医院抗争的种种花样忍不住笑起来。

唐乔：“怕什么来什么，每次流感都是我先中招，特别羡慕你们好体质。”明明那时候一入秋她穿的最多。

“我们羡慕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去上学，每次你生病唐叔叔立马给你请假。”她上初中的时候他在上高中，尤其高三的时候他恨不得一分钟当两分钟用，她经常抱着杯子在花园里闲逛。

唐乔没有接话，过了会儿慢慢地说：“我睡会儿，到清溪公寓叫我。”

林季屿想她大概不想总说过去，轻轻应声，“嗯。”

“乔乔，你住多少号？”清溪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