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了
江纵如故作认真地想一想:“三、五千有点多,以我俩的交情,随个八百就差不多了。你可别嫌弃,我这点工资八百算多了,去年办公室小胖结婚,我才随五百呢。”
凌缙深:“我是脑子有洞才坐这儿跟你聊天。”
江纵如:“哪有洞?严不严重?要不要去看医生?”
凌缙深现在相信有些事可以动手就不要动口。
他伸出手去,很自然地在她腰间挠了一下。
“你这人怎么这样!”江纵如跳起来大叫:“一点都不庄重。”
“你庄重,跳得像只猴子。”
江纵如刚准备以牙还牙掐他一把,司机老王在这时推门进来,三人都瞬间尬住了。
江纵如停在半空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放下。老王错了错神,还以为自己看岔了。
“什么事?”凌缙深问。
“刚刚瞿总那边打电话来,让您处理完私事,无论如何得过去一趟,雅韵的孙总说……”老王用眼角瞟江纵如,继续道:“今天一定要见到您。”
“知道了。让他们等着吧。”凌缙深神色漠然道。
老王出去了。江纵如凑过去,笑眯眯地打量凌缙深:“哦!这个孙总,是女的吧?哇靠,凌缙深你是不是脸红了,男大当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害羞上了。”
说着,她捏着嗓子学起来:“雅韵的孙总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
凌缙深虚了虚眼,慢悠悠道:“江纵如,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荒郊野外。”
农庄的位置的确挺荒凉的。
江纵如:“凌缙深你还敢杀人抛尸?胆子挺大啊。”
凌缙深:“那倒不至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打不到车的。”
他打开手机导航看了下:“嗯,步行回去,三个小时应该够了。”
江纵如刚想说他不是人,菜品就端上来了。算了,看在吃的份上,不跟他结仇了。肉质的确非常新鲜,差不多是追着牛屁股咬的程度。
凌缙深现在伺候人很有一套,斟茶倒水,烫菜夹菜,体面周到。
“诶,很熟练嘛。”江纵如指了指他斟茶的手势道。
“没办法,这些年应酬多了,什么都学会了。”凌缙深神色平静地道。
也是。只有言情小说里的霸总,才是一身傲锯从不求人。现实生活中想把生意做大,谁不得脱掉几层皮,弯腰求人逢迎奉承,常有的事。
凌缙深这些年,也过得很不容易吧。
这种念头一涌上来,又不禁酸酸楚楚地心疼——她历来,是见不得他受苦的。
“我来吧。”她从他手里接过漏勺,从小桌板上端了一碟牛肉下进去,落水的时候力度没控制好,溅起的水花刚好烫到手上。
他皱皱眉,刚想站起来,又坐了下去,只是不动声色从她手里重新接过漏勺。
“坐着吃吧。烫疼了吗?”
江纵如摇摇头,哪有那么娇气,凌缙深却好像不太高兴了,闷闷不乐的。
“想什么呢?怪我笨手笨脚?”江纵如开玩笑道。
“想听?”凌缙深眸色一沉,看向她道。
“说来听听。”
“我在想,现在关心你,好像都没有立场了。江纵如,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凌缙深的语气很轻,慢条斯理的,倒好像说的只是别人的事。
“上一句。”江纵如一贯的嬉皮笑脸。
“什么?”凌缙深没反应过来。
“不想听。”江纵如往他碗里夹了几片烫好的牛肉,又将这话堵住了。
她还是比较喜欢做鸵鸟,把头埋起来,就不用面对厚重到令人窒息的过往。
凌缙深倒也没继续说,只是手上的筷子依旧没动,疑似晃神地坐着。
“别晃神了,赶紧吃完去见你的孙总吧!”江纵如又打趣上了,她现在早养成习惯,用戏谑去解构一切严肃话题,以此掩饰内心的脆弱。
不过,话说到这里,她突然神色凝重起来:“不会吧,凌缙深你该不会真有女朋友吧?”
凌缙深:“说说看,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江纵如抚了抚胸口:“你可别吓唬我,你要是真有女朋友,那我们俩……”
余下的话说不出口了。
“我们俩怎么了?”凌缙深逼问道。
“我们俩……睡了啊。”江纵如舌根都有些僵了。
“嗯。是睡了。怎么了?”他还是一脸无所谓。
看他那样子,不像在逗她,倒像是在说“这年头有女朋友出去约也很正常”。如果他真有女朋友……她甚至不敢往那方面想。
江纵如心里一阵抽紧,有一股巨大外力将她往地底拽拉,四肢都酸楚得脱了力,几乎要拿不动筷子。
她轻一垂眸,从凳子上拎起挎包道:“算了,不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