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盏没有想到第一个正面的亲密接触居然是在现在的环境下。
不过聊胜于无。
池小姐对于自己安慰人的技术可是很自信的。
她不信有人能抵得过池小姐的拥抱。
但是,迟观白晚上对她说这一番话是池盏从未想到的。
原本那么硬气的一个人就站在月光下可怜兮兮地卖着惨,像是刺猬露出柔软肚皮。
实在是没想到。
两人爬上山时,庭院里已经支好了烤肉架,有人忙着串串儿,有人忙着玩。
“你们回来了?等等一块儿吃烤肉啊!”芳芳一边串着肉串一边招呼着。
“好!”池盏扬声回应。虽然池盏与他们关系还是不熟,但因着迟观白的缘故,她还是想与他们更熟一些。
“需要帮忙吗?”池盏用胳膊肘撞了撞迟观白,问道。
迟观白摇摇头:“不用,他们来就行。芳芳烤串儿好吃。”
“那咱们要干啥呀?”池盏问道。
迟观白环顾四周,除了他们几个,就还剩俩男生还在民宿里,俩男生看着挺小的,估计刚上大学,其中一个吹着口琴,另外一个拿着画板描描画画。
迟观白挑眉,问道:“会弹吉他吗?”
池盏愣了一下,旋即笑答:“不会。”
她其实是会一点的,大学时候加入过学校的吉他社,只是,追人嘛,需要一点心眼的。
迟观白让她等会儿,走到芳芳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走进了老房子,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把吉他和一块野餐布。
迟观白将野餐布扑在地上,很随意地往地上一坐,调试着音色:“教你弹吉他,怎么样?”
他说话的时候转了转身子,向上看着池盏,语调慢悠悠的。
“好。”池盏点点头,在迟观白身边坐下。
迟观白调好音,盘腿把吉他抱在怀里:“按理说应该让你坐在凳子上学的,那样动作更标准。”
“那我像你这样盘腿抱吉他不可以吗?”池盏歪头问道。
迟观白笑着说:“当然,本来就是为了放松的……这么抱着就行,一边高一边低。”
他演示了遍动作,又讲了几句重点。
池盏看得认真入神。
迟观白想到当初教插花的时候,姑娘也是这个状态,他轻笑一声把吉他递到池盏手里:“你试试。”
池盏故意装作一窍不通的样子,模仿着迟观白的动作,做了好多次还是做不好。
迟观白见状也不恼,依然耐心地教着:“你手放低点,找个位置卡住吉他。”
池盏照他教的来,低着头一下一下地弹着。
几根碎发从额前散落下来,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池盏毫不在意地顺手将头发捋至耳后,格外温婉。
“对,就这样。”迟观白抬手往上扶了一下吉他,“你学的好快,太棒了。”
迟老师夸人可不常见,池盏轻笑一声,附和道:“对,我太棒了。”
迟观白一愣,没想到池盏会这么回答,也笑着说:“合着没我的事儿呗。”
池盏摇摇头,抬眉看他,笑眼弯弯:“不,迟老师教得也好,不过,没人告诉迟老师,教人要手把手地教吗?”
姑娘擅长用最纯的表情说着最撩人的话,眼尾眉梢都是明晃晃的意思。
迟观白没搭腔,只深深看了眼池盏,骨节分明的手指便按上池盏抱着吉他的手腕,力度缓缓收紧,眉眼半垂,慢条斯理地说道:“握好,使点劲。”
声音沉沉,像贴在耳边的密语一样。
黑色碎发遮盖下,是池盏看不见的纵容的笑。
半晌,迟观白才把手收回,撩起眼皮,语气缱绻,如涓涓细流沿着池盏内心的高墙,无孔不入:“这样,算是手把手吗?”
池盏耳根悄悄红了一片,她清清嗓:“算。”
“开吃了!”
正当池盏张张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芳芳的声音骤然传来,池盏把刚想说的话吞回腹内,冲迟观白扬了下眉:“走,吃串!”
“走。”迟观白接过池盏手里的吉他,放在一旁,也歪了下头。
晚宴很丰盛,不只有烤串,还有几个家常菜,任守端着不知道从哪儿弄的羊腿,摆在了正中间:“齐活儿!”
任守说完才想起点什么,一拍脑袋,语气里带着些懊悔:“瞧我这脑子,忘了问了,池姐和小徐能吃羊肉不?”
“能吃。”
“能吃!给什么吃什么!”
两人回答道。
桌上就一瓶酒,还是炖鱼、做虾时候为了去腥放的,这一桌人里没人喝酒。
“喝饮料吧,晚上喝酒不好。”迟观白打开一瓶可乐放到池盏手边,小声说道。
池盏点头,端起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