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

兮泽出来，回了家。

全向海听见门口有开门声，探头去看。

看见全兮泽带着全兮兮回来，当即提了一口气，想要发火。

全兮兮冷笑：“什么年代了，还有商场联姻这回事啊？怎么，日子不好过了，想起我了？”

“兮兮！”徐英见全兮兮上来就冷嘲讽刺的，想要唬住她。

全兮兮侧头看了徐英一眼，深深一哂：“这事我不跟你说，你也最好别让我找你说。我不想当着全兮泽的面给你难堪。”

“全兮兮！”

“全向海！”

现在的全兮兮一点都不怕全向海，她早就过了怕的年纪。

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了她，现在又想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出现，让她为他做一些事。

这事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全兮兮瞪着全向海，眼睛里满是泪。

他不懂，当年他的那句要“儿子”伤了几个人的心。

沈甄、她、全兮泽。

现在他所承受的不过就是他早该承受的东西罢了。

“我今天回来，就是来看你的。”全兮兮强忍着泪，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弱，“我尽了一个女儿应该尽的义务，请你也尽到一个父亲应该尽的职责！”

虽然他从来就没有尽过，可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全向海能够有那么一点点地看重她。

全兮兮盯着全向海一步不让。

全向海这才认真地看过全兮兮。

她长得真的很像沈甄。

眼睛像，性子更像。

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实心里有一套自己的准则。

她什么时候，都快跟自己一样高了呢？

什么时候她看他的时候，可以这样平视自己了呢？

在他的记忆里，全兮兮应该还是那个喜欢洋娃娃，可以坐在他腿上，举高高的小姑娘呀。

全向海低头，苦笑：“最近公司资金上有些问题，我想着找人周转一点。”

“为什么不问银行借？”全兮兮问。

“银行都是晴天打伞雨天收伞的地方，知道你运行有困难，哪里还肯借钱出来？”全向海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跟全兮兮说话。

全兮兮沉思片刻，问：“需要多少？”

全向海说：“三千万……不，五千万。”

“你就把我卖了这个数？”全兮兮冷笑。

全向海不敢看全兮兮。

徐英在边上想说话，被全兮泽拦住了。

他拉着徐英上了二楼，不让她在这时候说话。

他把徐英拉进自己屋，问：“妈，这事你安排的？”

徐英也很着急：“我只是想帮你爸爸。”

“那你怎么不给我安排相亲，要给姐姐安排呢？”全兮泽说，“我也18岁了啊？可以谈恋爱了，你为什么不找我？”

徐英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全兮泽愤愤地说：“别人家的孩子，就无所谓。只要不是自己家孩子就行了对吗？”

徐英想了几个由头，都觉得解释不了，不由得恼羞成怒，打了全兮泽胳膊一下：“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

“妈！”全兮泽急得上火，“你真的不知道姐姐对我们俩意见有多大吗？你怎么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啊？你这不是在解决事情，你这是在火上浇油啊！”

“你这孩子，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徐英越想越气，连着打了全兮泽几下，可又舍不得下死手，只是听上去啪啪响，其实根本不疼。

全兮泽气得甩开徐英：“妈，我真的不懂你们。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们直接跟姐姐商量不行吗？！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手段逼她呢？明明向她妈妈，向牧叔叔求助是最好、最保险的办法，你们怎么非要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弄得这么复杂呢？”

“你怎么知道她会帮我们啊！”

“那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帮我们呢！？”全兮泽气得胸口疼，“你又不是姐姐，你怎么知道姐姐是怎么想的？”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徐英摆手，气得坐在全兮泽床上。

客厅里全兮兮还在与全向海对线。

徐英走了，他才敢说真话。

“兮兮，其实我与你妈妈离婚的时候，你妈妈从公司里拿走了不少钱。”全向海轻叹一声，“很多以前在你妈妈手下干活的人，也因为她走了，都离职了。这些年我一个人撑着公司，又要看财务，又要管业务，是在是顾不过来。”

“你自找的。”全兮兮倔强地不看全向海，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

“是，我自找的。”全向海满脸惆怅，“那我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要让她们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