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他道别。

艾莎把让他照顾自己，放在照顾哈利前面，这让卢平更觉得她像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他想，这大概也是不愿意接受别人怜悯的他，愿意接受艾莎好意的原因之一。

“我们……”

“艾莎！”男人的大叫打断了卢平的话。

艾莎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她所熟悉的傲罗办公室的同事们，为首的男人隔着老远在向她挥手。艾莎认出，那是他对面座位的克里斯.布雷诺。

看见艾莎注意到自己后，克里斯快步跑了过来。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看了看艾莎旁边的卢平，又看了看艾莎，支支吾吾道:“我……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艾莎突然就想起了圣诞节之前，巴赫问他有没有考虑过成家的事情，自己回答没有的时候，他故意叹息着的样子。

“可怜的克里斯。”他说。

“抱歉。”艾莎拒绝道，“我还有点事要回部里，我们晚点再……”

一瞬间，克里斯就意识到如果不在这里说，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我想和你说的是！”他大声打断了艾莎的话，脸颊两边涨得通红，“我想和你说的是，你……你愿不愿意和我组建一个家庭？”

艾莎没想到自己拒绝得这么明显以后，他还是这么突然，愣在了原地。

克里斯大概也觉得自己突然，脸更加红了。他不敢看艾莎，紧紧地盯着自己脚下，仿佛要看穿那里的地板。

“当……当然我知道我有点突然，其实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从追求你开始！”

卢平也被这一切吓了一跳，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西里斯。黑色的大狗静静站在那里，既不大叫也不焦躁，不悲不喜，只是用他黝黑的眼睛看着艾莎，仿佛在等待一个宣判。

“……对不起。”半晌，艾莎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成家的打算，不想连累任何人。”

克里斯猛地抬起了头，仿佛是鼓足了一辈子的勇气，直直地看着艾莎的眼睛。

“我的叔父是退休的傲罗骨干。”他轻轻地说，“我知道你和前任部长的那些事情，我……”

“不可能！”艾莎一下子打断了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当年的傲罗虽然没有立牢不可破咒，但是都是用自己的性命和荣誉担保不会泄露我的事情！”

“因为我向我的叔父说我喜欢你。”克里斯说，“在我强烈的恳求下，他不得已告诉了我一点你的事情来让我放弃。”

艾莎感觉自己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呼吸也急促起来，过往的事情翻江倒海一般涌上她的头脑将要把她逼疯。

卢平眼疾手快扶住了差点脱力摔倒的艾莎，小心避开了她手臂上的伤口，随后愠怒地回过头去看克里斯。

大脚板躬起身子，呲牙对他大声叫了起来。

一直沉浸在心事里面的克里斯这才发现艾莎过分苍白的脸色，一时理亏语塞。

大脚板的叫声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巴赫有些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克里斯，企图拉走他。

“巴赫？”克里斯有些懵，不太明白巴赫为啥要拉自己。

“梅林的臭袜子，别在这里磨磨唧唧了，我们要去霍格沃兹值班。”巴赫暴躁道。

“可是我还没……”

“克里斯！”巴赫吼了起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克里斯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然苍白，转头看着虚弱的艾莎，嘴唇颤抖了起来。

“对不起。”他说。

那一瞬间，克里斯突然明白他已经和艾莎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了。就如同他叔父曾经警告过的一样，他根本不了解艾莎，无法真正包容她的一切。

或者应该说，在他执意向他的叔父了解艾莎过去的事情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失去了追求艾莎的机会。

巴赫长得五大三粗，脾气又暴躁，很快就把克里斯拉走了。列车发出将要出发的鸣笛声，卢平不得不赶快上车，临行前他把怀里塞着的一根褪了色的项链放在了艾莎手中。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护身符，不知什么钱，但是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希望它能带给你运气。等事情告一段落，记得还给我。”

艾莎坦然收下了，给了卢平一个拥抱。

“梅林会保佑我们的。”她说。

伴随着巨大的鸣笛声，火车缓缓开走了，哈利从窗口给西里斯和艾莎挥手，艾莎看见了旁边坐着的一脸复杂表情的赫敏.格兰杰。

等火车消失在拐角处再也看不见，艾莎才慢慢放下自己的手。

“我们去魔法部吧，大脚板。”她的声音十分坚定。

西里斯变成阿尼马格斯的时候，只能抬头仰望艾莎，她看起来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只，仿佛是为了对抗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把自己的背挺得直直的，上面却压着那本该由他承受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