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克罗斯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他低下头,循着安娜塔西亚的鼻息往前,最终他的嘴唇碰到了一片温热——他吻住了安娜塔西亚。
他从未亲吻过女孩,一开始他只是凭借本能去简单地触碰。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此,开始伸出舌头,用一种温柔而又坚定的方式舔舐。安娜塔西亚的嘴唇并没有什么味道,克罗斯却平白地品出一点甜味。
大概是由于他在这一步浪费了过长的时间,安娜塔西亚轻轻别开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正在克罗斯不明所以之时,她压着嗓门低声在他的唇畔说道:“Toni,从来没有人教过你如何接吻吗?”
说罢,还不等克罗斯恼羞成怒,安娜塔西亚就撬开了他的齿门,找到了刚刚在她嘴唇上作乱的舌头,以一种让克罗斯感到头皮发麻的力度吮吸。
如果有人在克罗斯十八岁的时候告诉他,你的初吻的主导者不是你自己,克罗斯十有八九会翻他一个白眼。
但此刻的克罗斯脑子里已经没有地方去思考到底谁才该做主导者这种问题了,他被安娜塔西亚引导着,这感觉更甚于他完成一次精妙无比的手术刀直塞助攻队友成功进球。
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克罗斯也曾偷偷在自己的卧室观摩过一些色情片。青训营里的日子实在是过于枯燥,年轻的男孩子们总得找点什么事情消耗过剩的荷尔蒙,性自然成了他们最爱的话题之一。克罗斯从不屑于参与他们,却也没忍住在难得的休假期偷偷打开碟片——当然,最后以面红耳赤作为结尾。
他在那些影片里见过比这亲密得多的行为,可当自己亲身成为其中一员时,这种滋味真是难以言说。
他只是跟随着安娜塔西亚似有章法的动作,中途他尝试着拿回主权,却只是让他们的牙齿急匆匆地撞到了一起,于是他只好放弃,心甘情愿地让那种电流一样的感觉反复传导至脑袋跟心脏。
周围的一切都被他遗忘了,载歌载舞的人群,呼啸的晚风...在这样的亲吻里他忘记了时间,车舱早已过了顶点,但他们并不在乎,一直这样亲吻着。
或许安娜塔西亚确实是个贪慕虚荣的,擅于和男人打交道的,蓄意想接近他的...他不愿意用那个词来说她,但就从目前种种而言,克罗斯已看出安娜塔西亚绝非善类。
但那又如何?此刻她就在他怀里,在这一瞬间他们属于彼此。这就够了。来日方长,他不相信自己赢不了她的心。
一直到他们俩都有点喘不上气来,他们才缓缓分开。上帝保佑,这个摩天轮转动的速度确实不快,要是被工作人员看到“兄妹”这样可就有点尴尬了。
克罗斯看到安娜塔西亚的嘴唇比刚刚红了不少,不止是嘴唇,整张脸都是,他想自己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方才耳朵上的那阵热还未褪去,仍然停留在哪里。
“请问我刚刚的教学您还满意吗?”安娜塔西亚不肯放过一刻调侃克罗斯的机会,然后她十分满意地看到克罗斯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平静的脸马上又涌上潮红。
克罗斯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下半身的身体变化,幸好今天这条裤子十分宽松,不然这个小促狭鬼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他。
说话的间隙,车舱已经抵达了地面。克罗斯赶紧重新戴上墨镜,继续扮演“瞎子哥哥”这一角色。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几乎体验了所有的游乐设施,安娜塔西亚玩的不亦乐乎。兴奋得像一只快乐的小鸟。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玩耍,好像把刚刚摩天轮上的旖旎忘得一干二净,克罗斯开心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郁闷起来,心想:这算是确定交往关系了吗,等过会送她回去他必须得问个清楚。
前面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骚动,爱凑热闹的安娜塔西亚立即拉着克罗斯挤到了第一现场。原来是本地的乐队演出,正在邀请观众一起上来唱歌跳舞。
安娜塔西亚脸上露出了十分向往的表情,属于南美人的基因在这一刻活跃起来。她可怜巴巴地望向克罗斯:“Toni,我们一起去嘛。”
克罗斯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她;“不行,我还不想被图片报记者看到。”
真实的原因只有克罗斯自己知道:前些天他和博阿滕的矛盾已经被主教练注意到,传到高层地耳朵里又变成了在啤酒节为女人争风吃醋,马上就是欧冠小组赛,他虽然一贯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给球队和安娜塔西亚带来麻烦。
看到女孩脸上失落的表情,克罗斯不由得心软起来,他虽然不能向女孩解释他们复杂的更衣室矛盾,但也不愿意让她失望。
他指了指台上那几个穿着破洞牛仔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潮男孩”,说道:“比起他们,我更愿意看你表演,如果你唱的够好的话,你可以向我要一个东西。”
安娜塔西亚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你可不准出尔反尔。”
“我从不撒谎。”
得到了克罗斯的承诺,安娜塔西亚没有任何犹豫地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