沨瑜
,哪怕殚精竭虑,我沈沨瑜也在所不辞。这区区儿女私情,又能算得了什么。”
沈舟羡在感情方面一直比较迟钝,就像春亦寒一般,若非她当初主动,沈舟羡根本不会把两人的关系往感情那方面想。这会李汐然跟他挑明一说,他有些顿疑了,想了片刻,又说:“抱歉,在这件事上,我忽略了你的感受。若是你不喜欢,可以拒绝,我尊重你的选择。
李汐然不可否认,沈舟羡有时挺狠心的。喉间说不出的压抑,李汐然不想跟沈舟羡继续深谈,偏头看向了远处长街。
街市上拂着烟火气,各家各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和重彩,连路过的马车都挨上了红尘烟气。马车沿街徐行,最终停在了府前,沈舟羡掀帘走出,被府前的小吏迎了进去。
沈舟羡把奶茶推到春亦寒面前,说:“虽比不得枭风国的,但味道应该还是可以的。”
春亦寒没接,看了几眼,说:“这东西不好弄,看着是费了好大劲。可惜,我从来只喝最好的。”
春亦寒偏过头不看沈舟羡。
“如果你因为我算计你,而怨恨我,那我无话可说,因为这是我应得的。”沈舟羡说:“但我不会后悔,若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春亦寒觉得不可思议,红了眼眶。这几日她反复说服自己,却没想到等来沈舟羡这样的回答,心里更加愤愤不平,“那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还是可怜我?沈舟羡,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东西,或者是你解闷的玩具?当初说会护着我的人是你,现在背刺利用我的人还是你!”
沈舟羡情绪轻微波动,表面却若无其事地给彼此摆上了木筷,说:“我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地同你吃一顿年饭。今天是除岁,要吃点好的,你哥哥那边,我让人给他也送了一份。”
坐在另一端的春亦寒看着沈舟羡,把碗筷摔到了地上。她的眼里蓄着恨意,是从被关进来的那一刻起,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我们不需要。”她的声音坚定有力,拒绝得很果断,“我们枭风国的战士,不要别人可怜。”
牢房里的灯火颠闪了几下,春亦震天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像头饿急了的狼,举止很是粗鲁,“管你是断头饭还是什么的,撑死总比饿死了强。这几天吃的那些饭,简直了,猪都不吃!”
“你不也吃得挺好。”狱卒说:“每次放饭,你这手可一点不短,就差伸到对面的牢房里头咯。依你说的,你岂不是猪?”
“呸!”春亦震天啐了一口,说:“你们于湚国的人,就这么爱占嘴上便宜?有本事跟我打一架!”
“你这不是打架也不成么!”
狱卒这几天守着春亦震天,觉得他不仅看着憨,说起话来更憨,每次来都爱跟他吵嘴,觉得好玩,还能打发时间。狱卒又补刀道:“前几日,也不知道是谁被我们沈大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人,看着啊,怪可怜的。”
春亦震天趁着夹菜的空隙瞪了一眼狱卒,又闷头吃了好大一口,就是不说话。
“行了,你吃好喝好,我下次再来见你。”狱卒还要给其他人放饭,不能久待,刚走出几步,又退了回来,叮嘱道:“你也别费力再挖那个洞口了,没用……哎,我话没说话呢,你跑什么?”
春亦震天大步跑到角落,攒起厚厚的一摞草垛堆在洞口上面,试图掩盖它的踪迹。
狱卒笑起来,边走边说:“那外边连着的啊,是另一间牢房,省省力气吧。”
人走远了,春亦震天气得掀翻了桌子,菜跟着落了一地。片刻后,他气消了不少,又有些追悔莫及了,挑着捡着地上的菜又吃了起来。
斜光打在春亦寒苍白的脸上,遮不去她刻进骨子里的骄傲,“沈舟羡,打从一开始,你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