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脚步声停在我的身侧,来人却没有说话,他和我一起静静的看着那恶鬼最后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随风消散。
当地上什么都没剩下的时候,我这才抬眼看向身旁的人,不出我所料,果然是炼狱杏寿郎,他的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疲惫,应该是连夜赶过来的,他这时也将目光移向了我,此时,他的笑容收敛,脸上满是自责,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被红色覆盖的小巷,向我鞠躬道:“十分抱歉,朝雪小姐,这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早点来就好了。”
我看着他的头顶,然后将他拽了起来,“为什么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炼狱杏寿郎顺着我的力道,直起来身,但嘴上还是反驳着说:“不是的,我……”
我抬起手,没让他把话说完,“炼狱先生,世事总是无常的,没有人能预知未来,你不能,我也不能,错的是这吃人的鬼,而你无愧于任何人。”
君子常过,小人无错。我是一个有着自主判别能力的成年人,当然不会去迁怒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更何况这个少年还有着一颗金子般耀眼的心灵。
我微笑向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他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好似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口,我没有在意,然后往点心店的方向走去,婆婆还在血中躺着,我得为她收敛尸骨。
回到店铺里,我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擦拭干净身上的脏污,止住了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后,我端着一盆干净的水来到了婆婆的房间,将她的尸体擦干净,为她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等做完一切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身上剧烈的疼痛,因为刚才的动作,我的伤口有撕裂开来,我能感受到在血液渐渐渗透出来。
这时,楼底下传来了有人进门的响声,听声音,应该有三个人,我下了楼,便看见炼狱杏寿郎领着两个浑身都被黑衣包裹着,看不清长相,就连性别也有些分不清,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人来。
炼狱杏寿郎这时走上前来,向我解释这两个人的身份,他们是鬼杀队的后勤部队——隐,然后询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拜托那两个隐帮我整理婆婆的遗物,我又再次返回自己的房间重新上药,包扎伤口。
再次出来后,那两个隐沉默的将一包东西交给我,炼狱杏寿郎也在一旁,情绪有些低沉,我察觉到此时气氛有些不对,于是默默的接过,打开了手里的包裹,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我也沉默了,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此时气氛会如此低迷。
因为那包袱里,是一把碎了的刀和一封写给母亲的遗书,而那刀的材质和炼狱杏寿郎的日轮刀同出一源,这意味着,婆婆并不是没有孩子,只是她的孩子在与鬼的战斗里牺牲了。
我吸了一口气,将包袱重新整理好,调整了一下状态,对面前的人道:“能麻烦你们给我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景色宜人的地方吗?”
在隐的帮助下,我很快就将婆婆安葬在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山上,并将找出来的遗物与婆婆一起埋入地底,祭拜完后,我起身,与炼狱杏寿郎一起离开了这里。
那两个隐的成员还有事情要忙,在帮忙找到墓地后,就匆忙离开了,下了山,我再一次向炼狱杏寿郎表示了感谢,此时他已经恢复原样,“唔姆,少女,你真是非常厉害呢,能一个人将鬼拖到天亮,所以,现在请和我一起去医馆吧。”
对于他能看出我身上有伤,我并不是很惊讶,因为我们在小巷里刚见面的时候,不用想都知道我有多么狼狈了,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意见。
来到医馆,我说明了来意,护士小姐带我到里间重新包扎伤口,我脱下衣服,摘下包住伤口的布条,然后就被护士小姐狠狠的责备了一通。
我身上的伤痕数量不少,仔细数数,大大小小的伤口足有十余道,虽然我都避开了要害部位,并不致命,但因为我现在小孩子的娇小身躯,再加上皮肤白皙,纵横交错的伤口看上去竟十分可怖。
护士小姐麻利的替我清理干净伤口,她的动作格外小心,还时不时的看我一眼,生怕弄疼我,但我对疼痛的忍耐性很高,全程都保持着万年不变的笑容,这让她放松之余,又觉得心疼,因为只有习惯了疼痛,才会对其免疫。
我的伤口被重新包扎好,护士小姐交代了我一些注意事项,我穿好衣服,和她一起走出里间,炼狱杏寿郎还在外面等我,我朝他走去,向护士小姐表示了感谢。
炼狱杏寿郎身为猎鬼人,平常很忙,他要在全国各地到处跑,去斩杀恶鬼,他的乌鸦在刚刚传来了消息,让他到西边的一个小镇去探查是否有鬼的踪迹,于是,他向我提出了告辞。
我招手与他道别,他离开前对我说:“少女,你要是需要帮助的话,那就请到门上有着紫藤花纹的屋子去吧。”
我点了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还有,如果难过,那么就大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