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

89

触感落下的第一时间，谢极由就睁了眼，江梦萦脑袋低低地贴近，头却没抬。

像个假装借着动作拖延，不想有始有终的小鹌鹑。

谢极由鼻息滚烫，眼睛隐在她看不见的位置里，声音低低，“所以，你送的礼物，就是趁机占我便宜？”

“这怎么能叫占你便宜”，江梦萦小声说，“你不是都说随时恭候了吗。”

顺便抬起头，想对上他的视线，没成想过大的动作幅度直接让上脑门撞上了他低垂着的下巴。

江梦萦刚撑起的头瞬间没了力，嗷呜一声失去支点地砸了下来。

直直地磕在了，谢极由的锁骨上。

谢极由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严肃，他眼神黢黑地叹气，声音哑的不像话，“得，澡又白洗。”

一句无奈感叹将江梦萦的思绪扯回，脑子里成型的念头就这么被确定。

“所以你刚才真的是去洗澡了啊。”

“？”，谢极由默然，“非要我说直白？”

谢极由没有被看穿了的不快，反而是瞧向江梦萦，好一会才说：“我去干什么你不知道？”

谢极由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有些幽怨的语调，“便宜占到一半没了动作。”

“那剩下的可不得我自己来？”

江梦萦眼神带了丝躲闪，小声道，“可是这不得有个过程。”

“又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情。”

谢极由被这句话逗笑，他嗤笑一声点评道，“理论知识准备的挺充分。”

“还知道抓住喉结这个——牵一发动全身的关键点”，他的关键点轻滚一下，状似不经意打探，“你这都从哪里学来的。”

女生白皙的皮肤隐约透出点红，眼睛是清澈到毫无杂质的纯。

“大家不都这么说的”，她很懂的样子，“算是大众共同点。”

谢极由故作轻松，当作随口一提，“之前不是还没准备好？”

“怎么就想通了？”，他瞥一眼女生的表情，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不是距离产生美。”

又低下头来笑笑，掩下语气一抹低落，“不在你眼前晃悠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我应该，也还是有那么点，吸引你的地方是吧。”

江梦萦心脏某一块被轻轻揪动，她声线很柔，“那我呢？”

“什么？”

江梦萦：“我也有哪里，是吸引你的地方吗？”

“当然。”

江梦萦锲而不舍：“那具体是哪里？”

具体么？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的雨天夜里，谢极由就对这一双弯弯的笑眼一见钟情。

谢极由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收起了以往懒散的语气。

“江江”，他声音不染笑的时候，有股子纯粹的欲，“吸引哪里会讲具体的道理。”

“又不是做数学题”，他说，“还要把心动的一处处依照世俗标准评判打分统计，再叠加出个最佳选项？”

“若非要说的话”，他笑了下，“你全、身、上、下都还蛮吸引我的。”

江梦萦微赧，轻轻嗯了一声就想赶紧把这四个字揭过去。

她又问：“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引的呢？第一次见面？”

谢极由微顿，罕见地不太自然，他提醒她：“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初一。”

江梦萦点点头：“我知道。”

谢极由衡量迅速，语调清扬，“那我还是没那么道德沦丧，以至于对一个小姑娘产生什么不良想法。”

江梦萦再次点头，“所以是你假扮我邻居的时候开始的？”

谢极由表情肉眼可见地有了裂痕，他否定的太快，“什么邻居……”

“别否认了”，江梦萦又加上一句，“牛奶都跟我说了。”

“不是”，谢极由想都没想，“一只狗能跟你说什么……”

江梦萦立刻打断：“你怎么知道，牛奶是只狗？”

“……”

江梦萦看眼谢极由：“没有那么道德沦丧？”

她掰着指头，“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和牛奶认识的那会，我才——初二？”

“可是比初一的时候，大了整整一岁呢。”

“……”

谢极由敛了下眉，“所以你过来，就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也不知道我就没在几天”，谢极由摇了摇头，却还是弯唇，“怎么就被你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

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江梦萦第一时间开始兴师问罪：“你当时，为什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啊？”

“不走干嘛”，他呛白一句，“继续道德沦丧地装你邻居？”

江梦萦哼了一声，“你都不知道，你不来之后，我可是伤心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