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毁仙身(1)
宿九鸢全身被绑在石柱上,动弹不得。
她望着胤北尘毫无留恋地离开铁牢,一身黑金华服消失于拐角处,眸子里残存的最后一点光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原来,从头到尾,他真的没有爱过她。
她心如死灰地闭了眼,只听得侧立在旁的狱卒“哐当”一声,又往她脚底下的炼丹炉添了一堆柴炭。
熊熊火焰猛地一蹿,灼热气息攀上来,她的身子骨蒸腾一般炽热难耐,哪怕有仙气护体,怕是也禁不住几日的炙烤。
这群魔界的人不仅要烧毁她的仙身,还要将她仅仅两万年修为的元神熔炼成一味丹药,用来燃烧化烟以驱散万境海的迷雾。
若仙身和元神一并损毁,她宿九鸢生生世世不能再入轮回,将永久自三界蒸发。
她只是玄幽天上一个从雪鹿精飞升的小仙女,没什么显赫位阶,更别谈立过什么丰功伟绩。
即便被烧死,也掀不起仙魔两族的战火,左右不了仙史进程,倒没什么打紧。
只是……把她自小带大的鹤秋姑姑,也是她在这泱泱三界唯一的至亲,听闻她的死讯后,估计会十分悲痛。
思及此,宿九鸢心下不免内疚,如果两年前谨遵姑姑教诲,不擅自离开霁月岛,便不会酿成今日苦果了。
如果没有如果,现在却已然是现在。
魔界圣尊胤川彧的嫡长子胤北尘,也是曾在凡界蓟城与她拜过天地的夫君青禹,方才眼睁睁看着她被缚被烈火烧灼,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像与她素不相识一般。
莫说救她,他连眼皮都没眨过一下。好像这不过是他们魔界铁牢里一桩稀松平常的事而已。
自从与他一同在魔界的暨央大殿见过他父尊胤川彧后,胤北尘便似换了个人。
先是在他的寝殿发了疯一般羞辱她。
为什么不回霁月岛。
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跟着他。
她以为,他们终究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妻,他是她唯一的夫君,他去哪儿,她就理应跟去哪儿,福祸与共,方为夫妻。
何曾想过她罔顾仙法仙德,一心追随他回到魔界,却被他如此厌弃。
她从未见他如此失控过,当时气得转身就走,胤北尘又用定身术困住她,还莫名地对着她的腹部大施法术,嘴里依旧是疯魔般的质问声。
“你好好的仙女不当,偏要跟来这里!你以为让父尊承认你是我妻子,你未来就是魔尊夫人了?你简直是妄想!”
他的话糟践了她,他的法术蚀骨般的气性也像一万根银针,扎得她腹部生疼,她止不住哭出声,他才住了手。
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奈何修为太浅,她解不开胤北尘的术法,便只能牙根颤颤地诘问:“如果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来蓟城娶我?为什么要对我说些情情爱爱的话?”
胤北尘只冷冷瞥她一眼,“你是因我才掉入凡界投胎转世,去蓟城娶你,是为救你,以免你如命格所言,落入青楼烟柳之地,被好色之徒□□。你我仙魔两族,本来殊途,你以为我堂堂一个魔界圣尊嫡长子,真的会去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女吗?”
话如刺刀,直扎其心,那时,她觉得周身仙气顿时冰凉,若不是定身术撑住身体,自己便会像霁月岛长年簌簌而落的梅花一样轻飘坠地。
胤北尘的话音落了许久,她才木然地回过神来,但她什么也没多说,只脆生生不带一丝感情地要求道:”那你放我走!“
但胤北尘充耳不闻,却把她扛上肩,一路抱到了寝殿的软榻上,甚至还好心地给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
她没法推开他,便扭转头,看都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全然没顾上他迟迟不解开定身术,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当时,躺在榻上,茫然地望着一侧的软帐,她心心念念惦着的是定身术解开后,她一定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永生永世不再踏入魔界半步。
她还在心痛中难以纡解,胤北尘却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扳过她的脸,就直冲唇上来。
她惊惶地别过脸抵抗,怒火中烧地斥道:”你在做什么?“
但她却使不出半分力,一番缠斗中,视线直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这双她曾经最爱的乌墨如星眸的眼睛里血气翻涌。
他目光复杂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却趁她怔愣的片刻,咬住了她的唇瓣,并在她唇上反复吮吸,试图探进去,手上毫不懈怠地开始剥她的衣裳。
不承认她是他的妻子,却又觊觎她的身子,他和那些烟柳之地的好色之徒,又有什么两样?
她备感屈辱地皱着眉咬着牙,迟迟不肯松开齿关,却禁不住他那双熟悉的手在胸口、腰际游走。
他周身的异香侵入鼻息,她的身体不受控地酥软下来,甚至有一股莫名的张力驱使着她,令她很想攀上去缠住他。
一时纠结,一不留神,胤北尘的舌头伴着粗重的喘息声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