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
“看着我的眼睛你会了解,你对我的意义……”
前奏结束,歌声冷不丁地传进斯内普的耳朵里,他仓促地转过头,脱口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我死了呢?我是说,一个假设,如果当时我没来得及被送去圣芒戈,你会怎么处理邓布利多给你的那封信?”
卡罗尔思索了一会,说:“看波特能不能处理好吧。他要是能成功说服魔法部为你澄清,这封没有收件人的信我会永远封存在那儿——就像对邓布利多那样,我会为你们哀悼,悄悄地去你们的墓碑前献上一束花,铭记你们,然后继续生活。”
斯内普安静地听着,心想那样的结局似乎也不算太糟糕——比他原本设想的要好多了。
他站在五楼的镜子前,看着里面亲近地站在一块儿的人影,语调轻快地说:“那后面本来有一条通道可以去霍格莫德,现在已经坍塌堵死了。”
“噢,又堵一条。”卡罗尔叹气说。
斯内普解释说:“基本上所有通往外界的密道都被封死了,有的是因为战争损坏,有的是邓布利多主动封的。城堡里目前留下来的,除了内部的近路,就只有通往城堡周边范围的密道。”
卡罗尔并不失望,她觉得不管堵上多少条密道,总会在新生入学后出现新的的秘密入口。可能这就是霍格沃茨城堡送给学生的礼物吧。
六楼的马屁精格雷戈里雕像后面也有条通道,通往黑湖附近。他们在六楼还经过了级长盥洗室。
“你进去过吗?”卡罗尔问。
“我没做过级长。”斯内普有些反感地看了入口一眼。
卡罗尔不知怎么地心领神会——詹姆·波特做过学生会长,肯定在里面洗过澡。
她咬住嘴唇,忍笑说:“你现在是校长了。”
“所以有专门的校长盥洗室。”
“和教授房间里的盥洗室有区别吗?”
“没什么区别。”
看来还是没有淋浴。卡罗尔心想。
走到七楼的时候,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忽然打开,两个人默契地同时往边上一闪。躲进了骑士雕像的阴影里。他们都清楚,要是被斯拉格霍恩看到,他们就别想脱身了,他肯定会双眼发亮地把他们拉进办公室好好聊一聊。
“感谢你的招待,霍拉斯。”卡罗尔听见弗立维口齿不清的声音,“你珍藏的美酒果然不同寻常。”
斯拉格霍恩得意又有点心疼地说:“能酿这种酒的果子现在已经绝迹了,我也就剩最后一瓶,以后不管谁再来我都不会再打开,我要把它带到我的棺材里。”
弗立维哈哈笑着说:“好的,我到时候去你棺材里找。”
斯拉格霍恩:“……”
卡罗尔忍不住露出无声地笑容,对斯内普做着口型说:“他醉了。”
阴影里地方不大,两人的脸颊几乎快贴到了一起。斯内普屏住呼吸,担心自己呼出的炙热气息会模糊了卡罗尔的眼镜,僵硬地点点头。
挨在一起的耳朵里有男人深情地在唱:“在我心里,我已与你独处多时,在我梦里,我已吻过你的双唇千百次……”
斯内普认真考虑,他该用什么理由把耳机还给卡罗尔。
弗立维终于踉跄着离开,斯拉格霍恩忙不迭地关上门。两人走出阴影,不打算再探索这层楼,轻手轻脚地往八楼走去。
“没想到毕业了这么多年,我终于也感受到了挑战校规的刺激。”卡罗尔小声地说。
不得不说,有那么多学生热爱夜游是有道理的——肾上腺素飙升的确会让人感到兴奋和快乐。
斯内普没说话。
他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应该等放了暑假学校里没有人了再来邀请卡罗尔。至少这样不会需要躲躲藏藏,令他产生什么格外荒谬的错觉。
到了八楼,斯内普带卡罗尔来到一堵满是火烧痕迹的墙壁面前,给她介绍了有求必应屋。
“这么神奇的房间居然无法修复了吗?”卡罗尔感到十分遗憾,还有几分沮丧,“我上学的时候太愤世嫉俗了,感觉错失了很多乐趣。”
“不是你的缘故,霍格沃茨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斯内普的初衷是想要安慰,但说到后面,语气里还是带上了几分讥诮,“把一群最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关在一个笼子里,只让他们凭本能去寻找出路,却又不告诉他们在外面将要面对什么。”
“但是,从这里出去的人决定着魔法界的面貌。”卡罗尔望着斯内普说,“他们在学校里是什么样子,出去后就会把魔法界变成什么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法界未来会往哪里走,西弗勒斯,现在的你掌握着操控方向的□□。”
斯内普的呼吸重了一些。早在他回到霍格沃茨坐在校长室的椅子上时,他就隐隐意识到了这件事,然而直到此时卡罗尔直接点明出来,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压在双肩之上的沉重分量。
他之前以为这是权力的重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