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

哪怕是个门房，最好也要与主人家有点转弯的亲戚关系，才能放心把门户交给他。

自己突然来，就做了亲兵，确实要有点亲戚关系才说得过去，子夜想明白了，便点点头，

“谢谢你，”

商九看了子夜一眼，

“好好做，做得不好，你就出去自谋生路，”

“嗯。”子夜胡乱点头，

趁着商九去后院训兵，子夜忙忙的换好兵士服，又提了两桶水把商九丢给他的床单按进水盆里。

洗衣裳这种事儿和提水一样，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子夜对着泡在水里床单发了一会呆，然后就左右前后地翻面，她好像看到过在河水里洗衣裳的农妇，就是这样给衣裳翻面的，

“你在干什么？”

商九走过来，看着子夜如同烙饼一样的拎着床单来回翻面，居高临下地问，

“你看不出来？”子夜不满，

“没吃过猪肉，难道你还没看见过猪跑吗，笨，”

商九走到院子的另一边，拿过一个搓衣板扔在盆里，

“用这个洗，”

子夜：“…………”

子夜仔细看了看板子后，不确定地问道：

“你让我……洗它？”

这回换商九无语，不过想到子夜金尊玉贵的身份，也就只剩下叹气的份儿，

“看着点儿，”

商九把子夜从小凳子上拉起来，亲自给子夜示范，

子夜哑然地看着商九撸起袖子，熟练地把被单放在搓衣板上，按着被单在板子上滑行折叠反转，十分熟练。

他不是都尉吗，怎么好像什么都会？

“好了，你来，”

商九站起身，让子夜继续，

子夜学着商九的样子，撸起袖子，露出骨肉均匀瓷白纤细的手臂，

商九看着子夜露出的皮肤不知怎么就想到“吹弹可破”这个词，

虽说富家公子养尊处优，养得白白嫩嫩有情可原，可子夜从小练武，还常在军中行走，还会有如此娇嫩的皮肤，是怎么做到的。

他可不知道，子夜的皮肤是用特制的羊脂白玉膏子从小抹到大的。

爱美，这一点，子夜和普通女孩没有区别。

子夜正坐那回想商九的动作，又被商九拽了起来，

“算了，你再看一会儿，被单就干了，我来吧，下次自己洗，”

商九说着，撸起袖子，大刀阔斧的一顿搓，在子夜还没弄清楚到底应该先这样还是先那样的时候，被单床单都已经晾在了绳子上，

子夜觉得商九好厉害的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对，转眼看到水盆旁边的皂角，才想起，

“你……好像没有用皂角吧，”

商九顺着子夜的目光看过去，愣了下，耳朵可疑地红了，

子夜看到了商九的尴尬，忍不住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

商九双手抱臂，看着笑弯了腰的子夜淡淡道：

“笑够了没有，笑够了跟我上街，”说着转身往外走，

子夜忍住笑，但一想到商九耍宝耍砸了场面，就忍不住想笑。

也许是经过那一阵笑，也许是发现商九沉稳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幼稚的心，子夜自觉和商九亲近了许多，

她走在商九身后，笑眯眯地问：

“你多大了？”

“十八。”

“十八就当都尉了，很厉害嘛，”

“六品而已，不算厉害，”

“普通人家这样已经非常厉害了，”

“我不是普通人家，”

“那你家是？”

“廷尉府。”

“廷尉府？你父亲是廷尉？”

“是。”

子夜没想到看似普通的商九，会打水会洗衣裳，还巡夜的商九竟然是廷尉府的公子，廷尉啊，随便说句话，这京城都要抖三抖的，而顶着廷尉府光环的商九就算不仆从成群，出车入马，也不该跟自己一个小兵逛大街吧，

“你父亲是廷尉，你怎么……”

“我怎么才是小小的六品都尉？你刚刚不还说我十八岁就当都尉很厉害吗？”

商九说着回头白了子夜一眼，

子夜嘿嘿一笑，正要补拍一下马屁，夸商九真的很厉害，就听一个懒洋洋笑吟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说什么呢，这么欢乐？”

怎么哪哪都有他啊，子夜头都懒得回，白眼都翻到了天上。

商九站定转身看上官桀，

“你这么闲吗？”

“你也知道我就挂了个闲差，有的就是时间，你们干什么去，算我一个，”上官桀笑吟吟的走近两人，一点没有惹人嫌弃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