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
魏翎走后,韩昭忆便一直住在韩府。在韩任达坦白他帮凌王隐瞒私藏兵马一事后,韩昭忆每日都想跟韩任达吵一架。
凌王的车驾离开长安,韩任达心里升起了希望,却又被韩昭忆一盆冷水浇灭:“翎哥已先走两日有余,凌王可赶不上他。”
韩任达仍不死心:“别看凌王车驾现在的人多,等出了长安,再走半日,定会轻车简从,先行赶路的。”
“翎哥只自己一人,快马加鞭,早就到了。”韩昭忆嗤笑一声,“父亲若是早日向圣上说明此事,我们也不必在此担忧心焦。”
“你懂什么?为父这是在为韩家的未来考虑!”韩任达拍桌站起,怒声道,“你现在和魏翎绑得这般紧,魏家又一心为圣上办事,月如甚至嫁入天子家做妃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朝一日圣上倒台了,我们韩家百年基业,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父亲这又是做什么?提前效忠新君?”韩昭忆也从椅上站起,缓缓走到韩任达身边,声音咄咄逼人,“那凌王是什么忠信仁义之辈吗?他现在这般承诺父亲,您就天真地相信他?若他真的得势,只不过看在父亲这事的面子上,晚一点对韩家下手罢了。爹,您怎么就这般糊涂呢?”
韩任达愣在原地,颤抖着往后退了两步:“不,不会的……”
“父亲,要护住韩家百年基业,路可不该这么走。”韩昭忆长叹一口气,祈祷着这次韩家能度过这一劫。
“忆儿,忆儿,你快去找月如,让月如多在圣上面前给我们韩家求求情,忆儿,忆儿……”韩任达此时终于醒悟,可他却不知道,一切都为时已晚。
魏翎正在驿馆里想着办法给长安城传递消息。凌王的人严密监视着驿馆,魏翎没法从驿馆里把消息传出去。他很担心,担心拖的时间久了,凌王会发现端倪,直接行动。
不如将计就计,让凌王以为自己已经截获了消息,再找机会给长安城报信。
魏翎写了封信,让信使务必快马加鞭送回长安,随后便离开驿馆,找了个酒楼寻欢作乐去了。
凌王截获了那封信,并拆开查看,确认魏翎所写没什么问题后,才让信使去送信。
在酒馆的魏翎估摸着凌王应该已经看到那封信了,趁着酒馆人多,凌王派来监视魏翎的人没那么容易发现他的一些小动作,叫来了酒馆的店小二。
“官爷,有何吩咐?”小二恭敬地迎上来卖着笑脸。
魏翎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附带着一张银票,递给小二:“去城门外等信使,然后把这信交给他,这可是本侯的家书,有什么闪失,小心掉脑袋。”
“是是是,小的一定,小的一定办好。”小二欢天喜地地接过信和银票,撒腿就准备往酒楼外跑。
魏翎又叫住了小二,凑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要隐秘。若是有人问起,知道该怎么说吗?”
小二也比出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小的明白,只说是我的便是。”
“去吧。”魏翎端起酒杯,朝小二使了个眼色,思忖着这小二还算机灵,便也没有再管。
布衣打扮的小二离开酒楼,凌王派来的眼线自是没有发现。
小二在城门外等了半刻,信使便骑着马疾驰出城,小二连忙叫住信使,把魏翎的信交给信使。
信使没太在意,以为是魏翎早上不小心漏下的,把信收进包袱里,扬马向长安城狂奔而去。
魏翎喝完酒,便慢慢悠悠地回了驿馆,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凌王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信使已经离开蜀都半日。
“一群饭桶!他魏翎悄悄找人送信你们都觉察不到,本王养你们有何用!”听闻魏翎的信是酒楼店小二所递,而自己派去的眼线无一人察觉,凌王在府内大发雷霆。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凌王府亲信跌跌撞撞地跑进正厅。
“什么事这么急躁。”正在气头上的凌王语气很不悦。
“魏小侯爷,魏小侯爷已经出城,往长安方向去了。”亲信上气不接下气,汇报着。
“什么?”闻言,凌王捏着拳,在厅内来回踱步,没有人敢说话,气氛一下子跌入冰点。
还算能认清形式的幕僚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如今看来,魏翎已经知晓了七八分,我们再怎么阻拦,这消息也会传回长安,不如早做准备,迟则生变。”
“你的意思是,直接反?”凌王微微皱眉,思考着可行性。
“殿下,与其被人拿捏,不如直接出击,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幕僚继续说着。
凌王迟疑半刻,又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做好准备,等信使到长安,就直接反击。”
此时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魏翎知道他屯兵的事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此刻若是自己再不反击,那便只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魏翎离开蜀都后,并没有直接往长安走,而是绕了一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