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
魏翎出了长安城。像洛云舒和月洲白预料的那样,轻车简从,非常低调,连前来相送的人都没几个。
月洲白和洛云舒在城门边远远地看着,等到魏翎的马消失在官道上,两人才掉头回城。
“等再过几日,长安城中权贵就会发现魏翎已秘密离开长安。在此之前,得先让凌王知晓。”洛云舒拢了拢自己的披风。此时已然是早春,但也难敌春寒料峭。
月洲白牵着马,和洛云舒并肩走在路上:“我已伪造书信,今日午后便会送到凌王府。”
月洲白的动作很快,他早就找人模仿韩任达的笔迹和口吻,给凌王写了一封信。若是韩任达自己不亲自写一封,月洲白也不介意代劳。
“韩昭忆的马车。”洛云舒眼力很好,瞥见了前面马车上挂着的“魏”字,“她应该不会回魏府。”
“这是去韩府的路。”月洲白看着马车的行进方向,判断着,“她昨日,的确是去向她爹通风报信去了。”
洛云舒看着那马车悠悠地驶进巷口,若有所思:“既如此,那我们的计划会方便许多。”
“不错,甚至都不用怎么出手,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一会。”马车驶进韩府所在的街坊,韩昭忆去韩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月洲白和洛云舒便没有再跟,回了明月客栈。
明月客栈里,流云已经到了,见月洲白回来,忙起身向他行礼:“老大。”
“速度倒挺快。”月洲白让流云不必拘着,然后示意她跟上自己。
洛云舒见月洲白有事要和这位一身黑衣,打扮得干净利落,看上去武功高强的女子交代,就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你去哪?”月洲白叫住了洛云舒。
“回房间啊!”洛云舒觉得月洲白莫名其妙的。
“你也一起来。”月洲白的语气温和有礼,甚至还带了点乞求的意味。
流云大吃一惊,不过是短短半年没见,以前那个不近人情、杀伐果断的老大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洛云舒虽然疑惑,却还是改换了方向,跟上了月洲白。
是洛云舒和月洲白第一次见面的雅间。
月洲白和洛云舒坐在桌前,流云站在屏风旁。
“这是流云,以后要去哪,就让她跟着你。”月洲白看向流云,洛云舒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中又几分不满。
流云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人,没有说话。
“你不信我,还要派人监视我?”洛云舒感觉自己被月洲白欺骗了。
“长安城并不安全,你在长安城中不便出手。”月洲白温和地解释着,“流云是顶尖的死士,她跟着你,我也放心些。”
洛云舒打量着流云,又听见月洲白补充道:“若还是信不过,做事的时候防着流云便是。”
房间内陷入沉默。洛云舒打量着流云,流云也打量着洛云舒。月洲白回来前,流云问过飞宴老大为什么急着让自己来长安,飞宴回答是因为女人。听了这答案,受过专业训练的流云都想发笑,她跟着月洲白这么久,没见过月洲白会和哪个女人说话,她们那批死士,月洲白也没留在身边,而是常年被派出去执行各种任务。
所以,流云看到洛云舒和月洲白一起回来的时候,很是惊讶,又在月洲白和洛云舒说话的时候,才相信飞宴说的是真的。
在北渝的时候,月洲白对那些世家小姐避之不及,流云很好奇洛云舒究竟是哪里吸引了月洲白。
身形装扮上,看着确实不像世家小姐,反而更像习武之人,只是坐在那里,就流露出一种干练的气质,不似世家小姐那般柔弱。既是习武之人,那月洲白所说的在长安不便出手又是什么意思?
流云正思考着,就听见洛云舒开了口:“那就让她住我隔壁吧。我若是要出门,也方便叫她。”
“不怕我监视你了?”月洲白见洛云舒松口,心情很好地打着趣。
“反正干什么都瞒不住你,更何况,人在屋檐下。”洛云舒站起身来,离开雅间往外走,月洲白也没阻拦。
洛云舒走了,月洲白起身站到窗边,看着洛云舒穿过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窗子,转身看向流云:“在疑惑我为什么让你跟着她?明明她看上去武功不弱对吧?”
流云低下头,应了个是。
“她是洛常将军遗孤,在长安城中,若是有人认出来,麻烦会很大。”
流云没有说话,哪怕月洲白不向她解释,她也会跟在那位洛小姐身边,尽心尽力地保护她,这是她作为一个死士应该做的。流云自是知道洛常的,一代将才,在武学上也极有造诣,流云年少练功的时候,师父常常讲起洛常的故事。
“更何况,”月洲白继续说着,“我们现在在做危险的事。我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明白。”
“让飞宴带你去房间吧,这一路辛苦了,先休息吧。”月洲白说罢,向雅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