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会（二）

比武大会第二日。

昨天决出的八名选手将在今天再次抽签，两两对决选出四强，再两两对决，胜者决出一二名，败者决出三四名。

洛云舒和穆清一起站在昨天的位置看着比赛，正百无聊赖地等着程越颜上场，月洲白走到了洛云舒的另一侧。

“你怎么来了？”洛云舒很是意外。

“长安城这几日只有这朱雀门最热闹，我当然得来看看。”月洲白语气轻松，正好这几日无事，他也难得能给自己放个假。

穆清见洛云舒和月洲白看上去很熟稔的样子，便问道：“阿笙，这位是？”

洛云舒这才想起师父还在一边：“在长安认识的朋友。”

“晚辈月洲白，穆清前辈盛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月洲白顺势朝穆清行了一礼。

穆清抱拳回礼，他向来认为年轻人应该在一起多交流、多见识外面的世界，至于交什么朋友，那就不是他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该操心的了：“日后阿笙留在长安，就要劳烦你多照顾了。”

“既是朋友，那就是晚辈应该做的。”月洲白把“朋友”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像是在强调什么。

月洲白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执着于一个朋友的身份，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早已习惯了那份孤独感，此时此刻有一个能够被争取成为盟友的人在自己眼前，月洲白突然很想试一试有人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感觉。

也许洛云舒是在敷衍自己的师父，但不论如何，现在穆清已经知道自己是洛云舒的朋友了。

洛云舒听出了月洲白在强调什么，好像不得到自己的肯定答复，他就不会罢休似的。

“月洲白。”洛云舒叫了月洲白一声。

月洲白眉眼含笑，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不是你的真名吧。”洛云舒语气轻松，却给月洲白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月洲白看向洛云舒，洛云舒此时正盯着擂台，程越颜就要上场了。

看台上人声嘈杂，刚刚洛云舒的声音也不大，确认除了自己没人听到后，月洲白才稍稍放下心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月洲白靠近洛云舒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之前就有点怀疑，昨晚才确定。”洛云舒从怀中拿出一把折扇，展开扇面，是昨晚月洲白还给洛云舒的那把，“扇面的落款，我看了半天，应该是个‘陆’字。不知道是习惯没改，还是你有意让我发现。”

月洲白有一瞬间的愣神，若不是洛云舒此时提起，他都不会知道自己落错了款。本来只是想在洛云舒的扇子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不曾想一个尽兴，就落了个“陆”字。

“我疏忽了。”月洲白只淡淡地说了这四个字，没有半分着急，甚至还很平静。

洛云舒的眼神没有离开擂台，程越颜刚刚用出了玄清门的招牌招式落英缤纷，人和扇子一起在空中转着圈，速度很快，让对手防不胜防。

“你好像不太在意我是不是知道这件事。”给程越颜欢呼完，洛云舒又继续对月洲白说着。

“迟早的事。”月洲白不是很在意，被洛云舒知道反倒是提醒了自己，日后要更谨慎些才是，被其他人知晓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倒是很久没人叫自己的另一个名字了。月洲白手指轻敲着栏杆，想着。

“这么信我？”

“一直都是。”月洲白没有说假话，从第一次见面起，月洲白对洛云舒的信任就大于怀疑。

程越颜上午只有一场比赛，到了午间，程越颜来看台找洛云舒和穆清。洛云舒正准备问月洲白要不要一起吃午餐，月洲白只留下一句“下午见”便没了踪影。

上午的八强赛程越颜成功拿下，进入了四强。这已经是玄清门历代第二好的成绩了。上一次玄清门有人进四强，还是五年前穆清的儿子穆渊止。

穆渊止拿了那一年的第二名，随后便离开玄清山，独自远游去了。

下午的比赛将决定冠亚之争花落谁家，因此程越颜没敢松懈，吃完饭便回到擂台，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独自演练起招式来。

下午的比赛开始，说好下午见的月洲白却迟迟没有出现。直到比赛结束，洛云舒都没有看到月洲白的影子。

有飞宴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洛云舒隐隐有些担心。

程越颜在下午的比赛里遗憾败给了逍遥派孟开，和头名无缘，不过穆清和程越颜本人都不太在意。

傍晚回到客栈用过饭，穆清便让洛云舒和程越颜回房去休息。程越颜确实是累了，虽然惜败孟开，但那场比赛打得酣畅淋漓，也确实是自己技不如人，这才遗憾落败，因此程越颜并不觉得不甘心。

洛云舒回到房间，她本有些期待打开门后看到隐藏在屏风后的月洲白和飞宴，但这次打开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她有些心焦。明明说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