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临近比武大会，洛云舒又一次去往暗庄。既然程越颜的事情已经确定，还是来告知鹰辞一声。

洛云舒走进暗巷，像上次一样向门口的人说找鹰辞，这次门口的人很快就进去通报，并把洛云舒带进了暗庄内部的一间暗室里。

等了没一会儿，鹰辞便进来了。

“前辈。”洛云舒朝鹰辞抱拳。

鹰辞坐到洛云舒身边，问道：“小友此时找我，可是有什么新消息了？”

“乐忧和相思，应是死于被灭口。”洛云舒开门见山，说的十分直白。

“我就知道！”鹰辞握着拳，愤愤道，“当年我就说过，这单子接不得。”

“看来前辈知道这单是谁下的，晚辈就不再多言了。”

鹰辞继续问：“那个孩子，她还活着吗？”

“活着。但此时，想要灭口的人也在寻她，所以我不能带她来见前辈，还望前辈见谅。”洛云舒此时不敢贸然暴露程越颜，多一个人知道，程越颜就多一份不安全。

“我明白。”鹰辞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她本人知道这件事吗？”

洛云舒叹了口气道：“暂时还不知道。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影响她。”

“也好。往后若是时机成熟，小友你带她来，让我见上一见。”鹰辞的语气舒缓了起来，仿佛想起了从前。

年少轻狂，无不可为，但时过境迁，留下的不过翩然一人而已。

送走了洛云舒，鹰辞从暗室柜中拿出一坛酒，三只碗，一一倒满，后端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又端起剩下的两碗，洒在地上。

“乐忧兄弟，相思妹子，这杯酒，大哥敬你们。”鹰辞说罢，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饮尽后把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们，当年出事以后，我也去找过那孩子，可等我赶到，孩子早已不知所踪。我以为，我以为那孩子已经，已经……”鹰辞说着，声音竟哽咽起来。

“那日我听闻一位小辈正在打听你们，连忙过去试探，那小辈很是机敏，而我当时也不知他是否可信，我想着万一是找那孩子灭口的，便让她去明月客栈碰碰壁，可谁知她竟带回了结果，看上去她已经知道那孩子是谁了，还有意相护。”鹰辞又拿起一边的酒坛喝了起来。

“你们放心，七年前我没护住她，七年后我定不会再重蹈覆辙，现在的暗庄也不是七年前的暗庄，哪怕倾尽全庄之力，我也定会护住她。你们在泉下，也可安心了。”

离开暗庄的洛云舒并不知在她走后发生了什么，她在思忖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师父。当然，她也怀疑，师父师母本就知道这件事，只不过一直没有告诉程越颜真相。

真相，一旦被翻出水面，所激起的浪花，就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了。

洛云舒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在街道上，经过朱雀门，看见比武大会的高台已经搭好了，不少江湖子弟都聚在此处，一时间热闹纷呈。

比武大会，武林各派一年间最重要的活动，也是武林各派一年间唯一一次齐聚一堂，各派的重视程度不言而喻。因此每年元宵以后，到二月二，长安城中逐渐热闹起来，各派弟子也会私下切磋比武，作为比武大会前的训练。

比武大会由大齐的开国皇帝创立，那位皇帝出身平民，因向往江湖热血，年轻时候常常独自一人在江湖闯荡，也因此结识了一帮江湖友人。后来天下大乱，这位皇帝起兵争雄，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用兵如神，最后成功夺得了至尊之位。

成为皇帝后，他常常想念那些年的江湖岁月，但又因身份特殊，无法长时间离开长安，便颁布了一道圣旨，每年二月二在长安城设比武大会，武林各派都可参加，夺魁者会获得朝廷的奖励。随着比武大会的年年举办，参与其中的江湖门派也越来越多，逐年流传下来，也就成了不变的规矩。

这也是为何洛云舒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程越颜真相的原因，习武之人最避讳的就是心乱，心若是乱了，对于招式的把握、局势的分析，也就不免产生误差。

回到客栈，穆清发现洛云舒心事重重，便问她道：“阿笙，有心事？”

“师父，您和师母，是不是早就知道颜颜父母的事了？”洛云舒想了半刻，还是问了出来。

穆清眸色突变，沉声道：“你如何知晓的？”

“来长安以后，悄悄查的。”洛云舒没有隐瞒。

“你师母，和颜颜的母亲，年轻时是至交好友。”穆清陷入了回忆，“接回颜颜的时候，我们一直就知道。”

“这么多年，颜颜一直自己在查。”听穆清这么说，洛云舒的语气也淡了些许。

“颜颜长大了，也该让她知道了。只不过如今比武大会近在眼前，还是不要扰乱她的心绪了。”穆清叹了口气，“你和颜颜两人，恐怕这就是宿命吧。”

洛云舒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师父，比武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