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只黑手套
,【你也别再试了,当心小罗宾鸟有什么能检测魔法的可爱玩意儿一会儿滴滴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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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克洛伊顶着一头乱毛挣扎着起了床。
穿着毛绒绒的拖鞋蠕动进衣橱,克洛伊闭着眼睛给自己摸了件短袖打底——是啦,这是秋天,可是她的胳膊上多了个月牙形的烫伤,位于罗宾的战术手套与制服之间露出来的那一小截皮肤——她昨天就是根据这个判断出罗宾就是她的交换者的。
【真的吗?】
克洛伊假装没听见。
……总之,长袖打底的话挤压到绷带真的很痛,她也记不清自己把泡泡袖的衣服放哪里了。这个时候大喊弗莱肯定是能解决问题的,代价却是昂贵又漫长的唠叨。
胆子向来很大的考克斯小姐面色凝重地思考了半秒钟,决定用厚一点的外套盖住短袖。
学校里
“今天没有降温呀,”提姆伸手感受了一下趴在课桌上的克洛伊的外套厚度,“怕冷吗?是因为月经提前来了吗?”
他放在学校储物柜的小物资包里面,除了一些他自己的惯常用品,还有一支克洛伊喜欢牌子的润唇膏,两枚克洛伊的发夹,一大包卫生棉条,最后那个已经派上好几回用场了,鉴于某人总是在她自己的经期第一天才想起有月经这回事……
……
“好奇怪啊,”克洛伊认真地困惑着,“我对月经这个人类女性的正常生理现象不说百分百了解,十之八九是少不了的,可我的潜意识总是在反复告诉我:‘我不会有月经’。除却更年期提前了,提你还有别的思路吗?”
“你知道‘六道轮回’这种说法吧?”那时候提姆一本正经地胡乱分析着:“有没有可能你的上一道,不是人类女性,然后这种本能影响了这一道的你。”
接着两人严谨地讨论了一番成为水母好还是成为蘑菇好的问题,不知怎么地,又发散到了‘蘑菇的繁衍方式套在人类身上会是什么效果’,还争得脸红脖子粗。
……
回到现在,提姆有种想捂脸长叹的冲动。他在争论繁衍方式的时候都冲克洛伊大喊大叫过些什么虎狼之词啊……好吧,克洛伊的措辞比他更为激烈,没事了,应该勉强可以算扯平了。
“没来。”克洛伊回神,深深地看了提姆一眼,“怎么了?”“也没怎么,”她站起身,“经期Jar帮我记着呢,我相信你也记着。走吧吃饭去,伊莱莎好像跟她对象约会去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侦探的直觉告诉提姆,克洛伊刚才一定在想很重要的事。既然她不愿开口,那他就先记下来,之后再找机会问好了……
“再好不过。”提姆答应着。
他跟在克洛伊身后,走出教室又与她并肩,“因为弗兰克也把我给抛弃了呢。”他故意用了种酸溜溜的语气。
克洛伊果然震惊地偏头看过来,“什么?!是我想的那样吗,是弗兰克和伊莱莎?”
提姆用比她还震惊的目光看回去:“你不知道?”不过他的震惊是装的,事实上,他觉得克洛伊知道才怪。
“我以为她常挂在嘴边的‘我的小男孩’是里奇,里奇比她矮啊,我印象里他还送了一大束什么花给她……”克洛伊低声念叨。
“铃兰。我问过你伊莱莎喜欢什么花,替弗兰克问的。同理,里奇也是——”
“替弗兰克送的。老天,不是吧……”克洛伊被一种难以言说的难为情(cringe)裹挟住了,“我跟伊莱莎说过不少‘你们真是天生一对’‘你和你的男孩好甜’一类的话,啊啊!她还乐呵呵地应了!结果我们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克洛伊一边走一边揪着自己的衣领往里缩,走廊里人来人往,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已经成为了尴尬的地缚灵。
像小蜗牛缩进壳。提姆看着克洛伊,眼睛里隐约有笑意。
哦,这儿还有个知情的。克洛伊猛地回头锤了他一拳又继续走。
下手一点儿也不重,但提姆知道克洛伊想要什么效果,吃痛似的闷哼了一声。
果然。
“别演了,”克洛伊哼哼,“给我排酸黄瓜三明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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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克洛伊签了访客登记,拎着弗莱做的马卡龙正大光明地从诊所前厅穿梭到后院的时候,已经有两名姑娘在那儿了。
“克洛伊?”菲奥娜看到从龟背竹后绕出来的身影,立刻站了起来,“是你救了我吗?”
“不是。”克洛伊往麦克斯旁边的空位一坐,又做了个让菲奥娜也赶紧坐的手势,“我只是路过,顺便探望一下麦克斯——开个玩笑。”她把马卡龙放在麦克斯腾出的一片桌面上,“昨天那个是我,但是你肯定是你自己救的嘛,我只是稍微帮了点忙。”
她看向麦克斯,麦克斯的头发在白天看起来是一种冰蓝色。
麦克斯面庞柔和,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