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园小区二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两道声音好似回声。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凌晨甚至能听到身边叶枫的心跳声，频率极快。

树影之下，两个大妈的表情隐晦不明。

一时竟然无人开口，凌晨扯出棒棒糖，笑容灿烂回答道：“阿姨，我们是跟团来旅游的，在门口公交站等大巴，车还没来，就在小区转转，这小区花开得真好看。”

“这小地方还有人来旅游，吃饱了撑的。”

“草有什么好看的。”

大妈们嘀咕着转身走了。

“呼！”

几人长长出了一口气，调节紧张的肌肉。

有这一出，他们也不敢跟太紧了，假做欣赏花草，慢慢往前挪。

走过二十栋楼，入目却是几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二十一栋四单元门口围了一群人，皆是捂着口鼻小声议论。

两个大妈见此连忙挤进去，熟人见到大妈，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人太多，几人也不掩饰了，聚过去看。

“真是死人了啊？”

“听说都死了好几天了。”

“一家三口都死了，真惨呐，剩个不能自理的老太太怎么活啊。”

“下来了下来了。”

“让让，让让。”

随着人群往外散开，一连四个担架先后被抬下来，人群安静了一些，自觉让开一条宽道。

最前面一个担架上，老太太满脸沟壑，泪眼婆娑，却没力气抬手擦，喉咙里发出低哑费力的喘气声。

后面三个担架上都是袋子，拉链拉得严严实实。

担架分别上车之后，有警员压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出来，男人年纪在四十左右，胡子拉碴，脸上带着神经质的傻笑，嘴里嘀咕着听不清的话。

围观人群再次吵嚷起来。

“这不是十二栋那个精神病吗？”

“是啊，他怎么跑这来了，不会就是他杀了人吧？”

“不能吧，他在这里十几年了，虽然经常跑出来在小区里翻垃圾桶，但没听说过打过谁啊。”

男人的亲属本来也在看热闹，这时挤到前面拉着警察问：“警察同志，我爸犯什么事了？”

压着男人的警员冷着脸把男人塞进车里：“案件正在调查。”

警车和救护车装走了尸体和老奶奶，精神病男人也都被带离。

两个警员疏散人群：“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

众人陆陆续续散开了。

凌晨咬着棒棒糖静观其变。

没想到张昊突然出声：“师父，不好意思，学校临时有点事，我来晚了。”边说边走向警员。

李雪跟了上去。

凌晨和剩下两人站在原地没动。

就看到警员看了张昊和李雪一眼，明白了什么似得说：“哦，你们是新来的实习生吧，怎么才来，跟我上来吧。”

张昊和李雪似乎就这样成了实习警员，跟在警员身后上了楼。

这样的发展出乎凌晨的意料。

叶枫看出她的迷茫，主动解释道：“你不知道吗？进来的人可以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身份，有身份掩护，会更安全。”

就像玩游戏角色扮演一样。

凌晨恍然大悟，她还没看到完APP的置顶帖子，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要是做出了不符合身份的事呢？”

沈大妈凑过来悠悠回答：“那就死得更快了。”

“什么都不知道，就去做警察，真是没脑子。”叶枫冷笑，“要是个无头冤案，破不了案，他们就得等着被鬼吃了。”

凌晨仔细打量了下他的表情，突然问：“你是不是知道这个案件？”她觉得他说这话时没什么恶意。

她直觉一向很准。

要不然也不会贸然跟谷雨这个异性回家，就算他是个未成年。

还不是感觉他善良可靠才敢哄骗他。

叶枫也不再掩饰，挑了挑眉：“刚才想起来了，嘉园小区入室杀人案，已经结案了。”

听到是个有头尾的案子，沈大妈拍着胸脯脸色一喜：“哎呦，吓死人了，你早说嘛。”

已经结案的可比那些无头冤案危险性低多了，只要小心点，熬到凶手被定罪的时候就能活着出去了。

“不过...”叶枫卖了个关子，大妈表情稍有凝固。

叶枫压低声音说完后半句：“你们最好省着点吃，这个案子时间跨度不短。”

大妈脸色僵了，叶枫这么说，意思很明显，他们的食物是不够的。

她瞥了两人几眼，目光里充满防备。

而凌晨自顾自若有所思。

她在想，不知道这里的土有没有营养？

叶枫：“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