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大家都这么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平常表现出对他人的兴趣有限还是其他理由,我并不清楚,但也不重要了。
“怎么可能不是意外。”他继续说道:“绝对不可能躲过监视器的死角,我在门卫室里看过,清楚得很,除非说学校故意隐瞒。”
“可是,为什么要隐瞒?”
他耸了耸肩:“乱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每件我都知道脑袋会爆炸。”
“我听别人说你是理事长的亲戚吧?”我问:“一定知道得比其他人更多。”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充斥着诱导的话,在他人听来竟会是真心,至少他表现出来的自满神情不是虚假。和人的交往唯一有趣的恐怕就是步步的试探,直到将对方全盘掌控,但为了达到后面的目的,要在前者杀昂花费太多时间。我想这并非是一种算计,而是看待世界的角度之一,我还是初学者,离入门太远。
“亲戚是亲戚,他是我远房舅舅,我前几天也问过他呢,他叫我除非也想当理事长,否则没必要关心。确实,就算不是意外,只要得到妥当的处理不就行了,”他合拢双手,“她姐姐已经接受了结果,不会有意见,你知道学校给了她多少钱吗……”
他的声音开始在我耳旁飘散,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个谜题,似乎已不需要解开了。他说得的确有道理,既然她的家人已经做了决定,我为何还要将这件事掀出,那通电话可以成为和我一起进入坟墓的谜题,毕竟我的求知欲并不旺盛,哪怕不知晓答案,也只是偶尔困扰,睡上一觉就好。信也一样,纵使是写给我的也没必要关心,她在其中并未对读信者提出任何要求,若是有一天我想起来,或许还会去看看她喜欢的那本小说。
不知道库洛洛拿走它是因为什么,他又在查什么,可昨天和今天已是完全不同的了,他没有主动联系我,他只要了我的电话,是为他自己准备的退路。我一度要将他当成能共享秘密的同伴,短短一瞬,已然消失。
“她好像在打工的地方认识了什么人。”我说。
“她需要认识,你不需要啊,你认识我就行。”
他提出要交换号码,我听到开头就打断了他,回了教室。在这天,我努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在学业上,将老师说的内容听进耳朵里,书上的文字记在脑袋里。一种方向的尝试是为了让另一种准备放弃的显得无足轻重,好似读书是一切,作为学生的我不需要关心其他的事。
然而,过分的集中让所有愈发浑浑噩噩。
放学后,我照旧要去打工,老师拖堂了五分钟,我还是今天下午和明天早晨的值日生。黑板擦的灰纷纷扬扬,大家都讨厌让它沾上神色的校服,又会用它在衣服上涂抹。
零零落落的人,我拿起包往外走,从走廊上路过的人停下,叫住了我。
是她的朋友。
“我能和你说些话吗?”她问我。
“我要去打工,”我说,“在离开学校前的话。”
朋友匆匆收拾东西,不到十秒就走了出来,她准备往我的方向走,我往相反方向迈开步子:“走这边吧。”
没有丝毫惊讶,先前在教室里她已透露出要和我说什么的表情。我和她穿过走廊,走上楼梯,到了一楼,她一直没有开口。地下的车库由柱子支撑,灯没开,只有几丝阳光。灯大概是被前面的学生关上了,平常我会立刻按下墙上开关,说不定能更快找到车在哪根柱子边,今天我什么都没做,在影影绰绰中穿行。
“她的姐姐联系我了。”朋友说。
“联系你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了解她的事。”一阵沉默,她又说:“你知道神多人讲不是意外吧。”
“知道,不过我听说她的家人已经接受了。”
更久的沉默。
“……你说这样好吗?”
“什么好不好?”
“就是这样,当作已经解决了。”
“没有解决吗?”我停下脚步:“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她在谈恋爱吧。”
“我听说她有喜欢的人。”
“对,说那个人也喜欢她,还说要帮她什么的。”
我重新开始移动:“帮什么?”
“她家的事。”她说:“看来她没和你说。”
“什么?”
“她的爸爸欠了债,很多钱,所以她才要打工。”
“多少钱?”
“很多很多,”她说,“十年都不可能还清。她在高中前就工作了,她的姐姐现在也是一个人打好几份工,就是为了还债。要是还不上钱,就会有人跑去住的地方,半夜去敲门。说会影响到其他人,所以她们住在路边临时搭建起来的房子,连门房都没有。”
我找到了车,拿出钥匙:“她喜欢的人说要帮她的话,对方肯定很有钱吧。”
“有,但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