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汉家子
微凉,这个月过后也快要到秋季了黎府池塘内的荷花却还不见凋谢之象;依旧能看到蜻蜓点水鱼吃莲花,池塘边树上的果子掉了下来被飞来的几只翠鸟啄了几口,听到人声又吓得飞走了。
司马衍给黎歌的右手抹了药裹上纱布,嘱咐道:“姑娘右手伤了筋骨,这几日右手切莫动笔更不可进水”
“好,我晓得了,敢问御医令我阿翁怎么样了?”司马衍抬眼瞧见黎歌担忧的面孔,一双丹凤眼对上黎歌的眼睛,彼时黎帆已经喂了参汤睡下了,他道:“以后切莫要黎太史动气,还是那句话清淡饮食......”
“好,我知道了,前厅已经备好了茶水果子御医令可否要到前厅坐坐?”
“不了,宫里还有事就不劳烦姑娘了,在下告辞”黎歌早有耳闻这个司马衍是出了名的冷漠脸,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御医令着实是奇才。况且他手头上也确实是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故而他说不坐了黎歌也不留他,只道:“那我送送医令......”黎歌送至大门口,司马衍让她留步便自行徒步向皇宫走去。
经这一事过后,黎府上下日日都在恐惧当中,黎帆好不容易有了精神早上坐着马车上朝的时候,突然不知怎的车轮松懈“哐”的一声,这个马车就往后倒弄的黎帆不仅旧疾复发又增新伤闪到老腰,只好又向朝廷告了假回家养病
不光如此,晚上总是会被外面的人投进来几只死猫,吓得厨娘阿芳都不敢走夜路了,早上兰叶出去采买,一出去就看到大门前摆了两只被人扒了皮的狗;这几日黎府上下都好像病了一般闭门不出。
因着黎歌只跟学馆请了两天假,所以两天后自己又回到了学馆里;路伽等人都听说了她家的糟心事,怕她心情不好故而叫来李权他们时时陪她下棋解闷,
清晨秋高气爽,黎歌推开门窗一眼望去,下面的一片桂林已经开花了,桂花香气袭来令人心旷神怡
①自古逢秋悲寂寥,她言秋日胜春朝,这样的好天气好风景,怎能不提笔记录,可右手受伤她便想换了左手来写,正要纵横纸张时却传来熟人之声,“入秋了,文殊奴可得穿多点衣服切莫着了凉”
“若生,你来啦!”
刘瑾手里带着食盒迈步走入将其放在桌几上,“听说你从家里摔了一跤伤着了手,我想文殊奴家里不缺这些药材,便从宫里带了些吃食出来给你”
他打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这是髓饼和驼蹄羹,尝尝看合不合胃口”刘瑾心细还不忘带双筷子和勺子还有一个空碗
黎歌用筷子夹起一块髓饼咬了一口,味道有点像火烧,“好吃”
刘瑾瞟到的黎歌右手上露出来的一点白纱布,他把食盒放在一边,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想到黎家发生的事想劝黎歌莫要卷入其中
“黎太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这个皇叔公年少时便是风流成性,前两年老王妃去世没人管得了他了便开始放纵起来,在江母丧礼上他就已经看上江家姑娘,做出纳妃这件事来我并不意外,只是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我还是希望黎家莫要牵扯进来,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黎歌听后放慢了咀嚼的速度,脸色一沉放下筷子看向刘瑾,“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叔公一个七八十岁的鳏夫满口黄牙猴尖嘴塞何其丑陋,竟然妄想娶一个云英未嫁如花般的小姑娘,他也不骚的慌,你不会是他派过来说和的吧?”
刘瑾听出黎歌言语里已经存有余怒,他淡定否认,“不是,我是怕黎家被他记恨”
“这话说的,我和我阿翁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要是怕怎么就不能替我出面劝阻,你不是太子吗你不是权利很大吗?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恬不知耻的男人,与其劝我不如回去劝你叔公去”
黎歌说到后面甚至拔高了音量对着他大骂,刘瑾越说越不好意思,他在宫里知晓这件事情的时候,看待问题出发的角度都是处处在考虑黎家,又从御医司马衍口中得知黎歌受伤便吩咐御医开药方的时候多用些上好的药材进去
知道黎歌倔强没想到江婉的事她尽然这么上心,“我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若介入事情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娶亲了,身为太子总要左右平衡,广陵王府我不管,江府的事我也不想管,但是黎家我要保全”
刘瑾侧对着黎歌字字句句说得真切,广陵王暗地里和其他宗室子弟走的勤,明帝表面敬重他是长背地里知道他不少事,正等着时机怎么把他端了,江家那个蠢钝的江尚还眼巴巴的送女过去,这就是明摆着给自己挖坑跳,若是卷进去一个黎家岂不是麻烦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黎歌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又觉得他这样敏感心软的性子怕会与她合不来反遭嫌弃,况且他两挂着表兄妹的名号,虽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世人又怎么会注意到血缘上
伦理纲常摆在那里他更不敢宣之于口迈出那一步,只能把这份畸形的感情深藏着,所以他又怎么会忍心看见黎家卷进这个是非堆里
“殿下不管便不管吧我代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