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之战(一)
太玄山一座山崖上,道童手捏着自己肚子不断喘息,缓过劲之后冲着面前破败的石洞大喊。
“玄玉真人,魔界带兵打上来了!”
“玄玉真人,您快出来啊!”
“若景,如何了?”
远处御风而来一名同样穿着素色道袍的道童询问。
被唤作若景的道童摇了摇头,不经想起方才赶去天门看见的场景:身着黑金龙袍的少年,扬手甩袖便将数名天门守卫震飞……恐惧萦绕心头,若景哆哆嗦嗦地问若风。
“你……你说仙界是不是真的完了?我们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吧?”
“胡说什么呢!南音战神已经赶去天门,众多仙尊都在赶去的路上,等真人出关后还怕打不过那魔界?”
不再与若景对话,若风屏息凝神朝石门挥出一掌,但这一掌在快要打到石门的一刻,石门前却亮起了一道金光,阻挡住若风的攻击。
他还要继续出手之时,若景抱住他的手臂。
“你疯了?真人设下的结界我们哪里打得破?你再出手会被结界反噬所伤的!”
天门内。
魔修与天兵在激烈的战斗中,数千万修士互相扭打,无数刀剑和法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上空时不时会掉下来几个修士,从空中跌落下来,运气好的或许只是摔成重伤,而运气差的,砸到正在战斗的对局中,便被法术震成了一片血雾。
天帝与一众仙家赶到天门时看着早已死伤无数天兵,昔日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底,此刻却泛起愤怒的涟漪。他手指向石门上空,四只饕餮拉着的娇撵中将头枕在紫衣丽人玉腿中假寐黑袍少年怒斥:“时宴,你莫不是忘了天界与你魔界立下的约定!”
黑袍少年的身影动了动,从软润玉怀中抬起了脸,看向天帝时露出邪魅的笑。骨节分明的手捋了捋自己凌乱披散的头发。他嗤笑一声:“跟我那位上不得台面的父皇所立之约,干我何事?如今先皇已逝,我身为即将继任的新皇这不是来天界打声招呼嘛~”
“你这是打招呼吗!”天帝再次怒斥。
“对啊,提前熟悉一下,习惯就好了。”
抿下一口紫衣倩影递到唇边的酒,坐直身子拍拍自己因刚才假寐而有些发皱的黑金龙袍。时宴不屑地说道:“你们天界那么在意之前的约定……倒不如,我送你们下去陪他吧?”
言罢,一柄被黑气包裹住的金色长枪便朝天帝的眉心使去。伴随着一阵龙鸣声,长枪将护在天帝周围的仙家全部振飞。就在长枪即将要扎进天帝眉心那一刻,却被他的主人握住。
时宴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出现在了天帝面前,握着龙纹枪的手不动,身子微微前倾将自己的脑袋往天帝耳边凑了凑。他轻笑道:“听说你们仙界靠世界树结出来的人精护着,那人精怎么没来啊?她再不来,你就真的要去陪我父皇了呢。”
话音刚落,一把冒着寒气的长剑指向了时宴的太阳穴。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你在找我?”
南音穿着银白战甲,就这么将剑指着自己面前恍若阎罗索命般戏谑着天帝的时宴。但时宴并未在意,只是用手指一弹,那把对着他脑袋的寒霜长剑便如同废铁一般被敲碎。
时宴将天帝如同蝼蚁一般砸向身后要偷袭自己的天兵,转头正眼瞧了瞧这个方才拿剑指着他的人精。
面容不似紫莘那般妖艳却也是肤若凝脂,这么细细打量倒觉得此女子虽身披银甲但给人一种出水芙蓉之美。
“你就是那人精?”
“是与不是,天界都不是你这魔界嚣小能随便撒野的地方。”南音冷冷地说道。
“真不可爱,乖顺一点才容易惹人怜爱。”时宴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聒噪!”南音一掌震出,时宴不甘示弱同样对出一掌,双掌想击后便开始激烈交锋,从地面打到空中。
不过十几回合,南音额前边布满细汗。时宴修为过于强大,她赤手空拳无法与之抗衡,自己不仅没让时宴受伤,反倒是她身上多了数道伤口。
鲜血从她的伤口处流出,逐渐将自己银色的铠甲染上了绯红。南音手掌一震,一股吸力将所有修士手中的神兵利刃地全部吸到了自己周围,原本还手握兵器奋战的仙魔修士皆因兵器忽然离手而愣神,但在下一刻便又赤手空拳的互相继续缠斗。
“众兵化剑,破万魔!”南音将所有兵器组合成了一把巨型大剑朝时宴砸去,所有的云朵都划破的从两边分散开来。
时宴看向面前朝自己劈砍下来的巨剑,挠了挠后脑勺,嘴里说出来的尽是些嘲笑戏谑:“就这?所谓的天界战神也不过如此。”他手中龙纹枪朝南音一扫,兵器形成的大剑便从中间划破了一道口子,随之原本还组合成巨型大剑的兵器全部哗啦啦地从空中落下砸向地面。
继续挥出一枪击向南音,虽是用力结出护盾抵抗,但汹涌的魔气让南音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被击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