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
和我们一起往下做,非得跑去那边?我听说您还在南大种花,是玫瑰?”
“嗯。”明淮序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微勾起,“我喜欢种玫瑰。”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给我发邮件。”他顿了顿,说,“我看见了会回复。”
“谢谢老大,我稍后给您发邮件。”江年韫说,“希望您项目顺利。”
明淮序关了通话,眸光看向酒吧的透明玻璃门,拢好衣袖朝里走。
他起先算好了牌,才放心出去接听电话,却没料想到刚走到卡座边缘,便有人起哄着要程意喝酒。
程意坐在角落里,嘴唇刚沾了一点酒液,便因过于醇辣的味道皱起了眉。她抬起眼,刚要开口询问鸡尾酒的度数,一只手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师妹输游戏了吗?”
明淮序手心微收,拿走了朝程意递过来的那杯酒。他身上还带着酒吧外冬日的冷冽气息,眼眸淡淡看向在座的几人:“女孩子不太碰酒,我替程意师妹喝了。”
“明师兄不玩游戏,”陈遇饶有兴致地说,“喝酒的惩罚倒是接上了。”
他刚要收走桌上散乱的纸牌,抬起时却被明淮序抵住一角。
“我玩。”明淮序坐在程意身侧,抬手间将人挡得严实。他将手中的辛辣冷酒一饮而尽,玻璃杯在桌面上发出“咔嚓”一声响,不重不轻的,“发牌吧。”
陈遇没有按他算好的牌走,他剑走偏锋,在试探程意的实力。
明淮序眼眸微沉,脸色也冷了几分。他等着陈遇将牌发完,却发现衣摆又被人扯了扯。
程意看着他,小声问:“师兄,那杯酒是不是很难喝?抱歉,明明是很好的牌,却被我打得稀碎。”
“没关系。”明淮序侧头看向程意时,立马敛去了眸中冷色。他轻拍了拍程意的头,说:“师妹已经做得很好了。有我在这边,师妹不想学的东西可以不用学,不该会的东西也没必要会。”
“雪雪刚刚不在,他们就是故意的。”程意不高兴地皱起眉,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师兄你难受吗?头晕想吐的话一定要和我说。我们不跟他们玩了。”
程意把“你们”、“我们”划分得如此清楚。明淮序看着女孩因他而生闷气的神色,心中一软,唇角也重新带起笑意来。
“没关系。”明淮序说,“他们不会有再让我喝酒的机会了。”
接下来的几局,明淮序打出的牌的牌又狠又稳,几乎没有留丝毫余地。他所拿到的墩数远超整个牌桌上其他人之和,而程意下桌后,赌注也从去离子水变成了罚酒。
明淮序说到做到,没有再沾一滴酒。他冷淡地看着输去游戏后被迫罚酒的几人,指尖点过纸牌的牌面。
“实在是喝不下了。”陈遇喝得头晕,不知道明淮序说不会是真谦虚,现在搁这扮猪吃虎把他往死里整。他摆了摆手,低头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也……今天就先到这吧。”
陈遇说了散,大家玩得久了,兴致也差不多褪去,都纷纷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孟雪重新回到程意身边,拉着人说:“明师兄下手太狠了吧,陈遇后面起码喝了……七八杯了。”
“他让我喝酒,”程意说,“你刚刚上厕所去了,就那一会儿,他给我拿了被度数好高的酒。师兄可能有些生气了。”
“啊?”孟雪闻言,暴脾气就上来了,“他还想灌醉你呢?!想干嘛呀,我去找他问清楚。”
“算了算了。”程意连忙拉住她,说,“我没事的,就是师兄喝了不少。”
“对不起意宝。”孟雪有些愧疚地看着程意,“我应该陪在你旁边的。”
“都说了没事啦。”程意笑了笑,说,“明师兄去外面打代驾的电话了,里面暖和,你先在这边等等。我去给他买点醒酒的药。”
“欸。”孟雪刚想叫住她,程意却一溜烟跑到了酒吧外面。
明淮序走到街口,吹了吹冷风醒神。
那杯酒的度数确实高,他揉了揉眉心,想,这群人怎么敢。
怎么敢把这种东西给程意喝。
明淮序缓了缓,约好代驾后,刚想回去找程意,却看见不远处的红绿灯处,一点雪白的身影朝自己跑来。
“师兄!”程意跑得不快,呢子大衣却全吹散了,露出里面乳白色的毛衣来。她在明淮序跟前站住脚,笑盈盈地举起了手中的蜂蜜水,“我刚刚看师兄有些难受,就去买了一杯蜂蜜水。”
蜂蜜水用装奶茶的塑料杯装着,纸盖封了口,上面还贴着兔子形状的可爱图案。
“谢谢师妹。可这么晚了,”明淮序触碰到杯子,里面的蜂蜜水竟还是温热的。他看着程意弯起的眉眼,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竟只觉得心中也是滚热的。
他顿了顿,才把话接着问了下去:“这么冷的天,店铺不是都关了吗?”
“我知道那条街,有一家关得特别晚的糖水铺子。”